[三国/司马师夏侯徽]结发(短篇/已完结)

写在文前的话:

这个本来是复习期间的一个脑洞,因为偶然百度到夏侯徽妹子的凄惨经历,就想为她写一个故事。

文章简介:文中的女主角名叫夏侯徽,字媛容,是夏侯玄的妹妹,大将军曹真的外甥女。大约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嫁给了司马师,也就是司马懿的长子,司马昭的哥哥。两人成婚七年左右,共生有五个女儿。而且夏侯妹子非常聪明,总能帮助司马师出谋划策。

但是,她毕竟是夏侯氏的女儿,老曹家的外甥女,因为司马家和老曹家的关系……总之司马师对出身曹魏的夏侯徽非常忌惮,最终在她24岁那年,将其毒死。

另附史书原文:景怀夏侯皇后,讳徽,字媛容,沛国谯人也。父尚,魏征南大将军。母曹氏,魏德阳乡主。后无男,生五女。后雅有识度,帝每有所为,必豫筹画。魏明帝世,宣帝居上将之重,诸子并有雄才大略。后知帝非魏之纯臣,而后既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青龙二年,遂以鸩崩,时年二十四,葬峻平陵。

本文为根据史书展开的脑洞。

【正文】

“夫人,张先生来了,才请公子出去呢。”

“这么晚还来啊。”

“夫人乐夫人的,不必管他们。”汉时女子都喜把曲裾袍裁成鱼尾样式,走起路来袅袅娉婷,颇有韵致。一个侍女晃着鼗鼓,扑嗒扑嗒发响,往后退去,逗弄着眼前的稚女跟过来。那姑娘方一岁出头,正是学走路的年纪,看过去便是一个晃悠悠的肉团子,逗得满屋人一片笑语:“五姑娘实在可爱,连学爬学走都利索些。”

她也便笑了一下。只是那笑也是浮在茶上的叶子,沉不到底下去。侍女当她是累了。连年的生育早已磨折了她的身体,近来下红之症越显,她也越来越懒怠动弹,早不是从前还能出门跑马的姑娘。自屏退了旁人,上来傍依着她,说话也是极亲近的口气:“夫人早时安睡吧,别等公子了。”

她否认了。“我不累。”她仰头看过去。梨木榻,竹布胡床,玉屏,箱笥,铜镜台,朱漆折枝描金的妆奁盒……她忽然想到了大女儿。侍女一听她问起,满面春风地报喜:“蘅姑娘自然是聪慧的。正跟着女师学《国风》,听傅姆说,比二公子家的男孩还伶俐。”

她应了一声,一张脸低埋在烛光里,霜冻似的没有表情:“女儿没有用。”侍女的笑冻在嘴唇上,她抬头迎上去:“葛覃,我要生个儿子。我一定要生个儿子。”侍女一顿,僵着的笑容很快蔓延成宽慰:“夫人才二十四,哪里担心没有儿子。将养好身体,才是要紧。”

她仿佛失了凭依,向后靠去,只木肤肤盯着楼板。铜鎏金薰里的香雾飘成一个篆字,虚虚笼笼地散化在上头。她道:“已经是第五个女儿了。有时我真的想,我是不是真的命中无子。子元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总是不圆满的。阿母也是,一心想要长孙……”

葛覃听的触动了几分软处,鼻头发酸:“会有的。”她把手合在她的手上,紧紧握住了,好似能借此传达些坚韧过去:“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将军刚随大将军自渭水兵退回朝,某深夜拜门,实在打搅。”

眼前的都尉张蠡乃是父亲提拔的后生,自家心腹门客,如今有事,却越过父亲夤夜而来,他心里不得不先存个疑影。

“先生客气。有事相谈,只管直言相告。”

张蠡自在宾位坐定,深深一揖:“将军久不在朝中,可知邵陵侯近日频频出入宫闱,似与陛下有要事相商?”

他眼色微变,不想他一来便说起此事。只是对着亲信之人,他也无需藏掩,冷哼一声便托盘叙来:“昔日他父亲在时,因我父亲与其同为文帝托孤,又屡掌兵权,委实深忌我父子兄弟。如今他儿子袭爵,我父子于前抵御西蜀,他在后方又来掣肘。只是量尔斗筲之辈,处节任事不过如此,何足为惧。”

门客边为自己斟酒边觑着他的神色:“将军所说极是,只万不可轻敌。”

他挑眉:“如何?”他自幼才勇过人,言语间便不自觉会生出许多轻蔑。张蠡道:“将军,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方无患。今蜀丞相诸葛亮已死,我辈少一心腹之患,将军也需细思朝中之事了。邵陵侯曹爽自幼便与陛下交好,且曹氏夏侯氏一族随太祖创业,乃世胄之后。数年来举荐后才,提拔亲贵,如今满朝皆为其世家子弟。而今朝中暂且平稳,是因陛下明察事理。只是我观陛下……”他将手笼在嘴边,声音低下去,“陛下现今耽于享乐,昼夜沉溺于后庭声色之中,万一陛下哪日……将军,需早做良图。”

他早知其意了。只是父亲差他来与自己说,又是为甚?“先生之见若何?”

张蠡揸开案上的葡萄枝子,慢条斯理地拧下一颗,循循道来:“依愚之见,将军何不与吴氏结交?振威将军吴质乃尊父旧友,先帝近臣,又辅弼陛下治理朝事多年。其虽身死,子孙与故吏尚存,不可小视。”

他耐性回想朝中旧事。“从前吴侍中与我父亲共辅先帝,又曾向陛下力荐父亲。只他仙去后,我家与吴氏情分也渐渐淡了。我欲结交,只恨没有门路。”张蠡唇角慢慢上抬,几颗葡萄在嘴里掀腾着,带着灰白胡子上下移动:“而今有个现成的门路,只恐将军不允。”

他愈是惊疑:“还请先生指教。”张蠡缓声道:“吴侍中有一女,年方及笄,若是将军娶之……”

“先生,”他语气沉寒,果决打断,“我已娶夏侯氏女多年。况我司马师堂堂七尺男儿,莫非靠妇人裙带保身?勿复再言。”张蠡早料如此,他受托于其父,只是耐下性子劝告:“将军,夫丈夫者,成事不拘小节。难道将军以为有比姻亲更牢靠的关系?况将军与夏侯族人……”他回绝:“我与夏侯氏曹氏再如何,与我妻女不相干。”他陪笑道:“将军与夫人结发情深,某感佩之至。只是血缘之情,又怎可忽视?夫人乃夏侯氏女儿,夏侯玄之妹,更是曹氏甥女,又向来聪慧识度。她既为您枕边人,对将军之心岂会不知?若是将来……将军,某斗胆言之,便是不为今朝,也需防患未然。”

他沉默了。张蠡见爵中酒水已尽,持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溜溜地在面上打起几个泡,前仆后继地爆裂开。他终于开了口:“……且容我……细思。”

他一笑道:“某知将军心中已有分寸。今再多言一劝。将军与夏侯一族情分虽不比从前,但面子尚在,还未到揭破之时。将军断不可使夫人下堂而去。只不过……便是不遣其归家,也有别的法子。”

“你……”他素来机敏,一下便反应过来,霎时额头青筋暴起,拍案起身:“你这是何意!”

张蠡见他如此,知他是动了真怒,只他是他父亲器重的门客,又在朝中浸淫多年,自有一派镇定如仪。只缓缓悠悠将酒一口饮尽了,方道:“将军,某受托于司马大将军,又冒疏不间亲之讳,前来劝告于您。夫人出自魏族,若不早除,必后患无穷。昔日平原君赵胜为留贤士而杀美妾,楚庄王为成霸业而赦唐狡,此皆舍妇人而成大业者。将军素有吞天吐地之心,怎可因一妇人而留恋不前?”他沉默着听完,张蠡趁势道,“何况将军胸怀远志,将来将军之子必要承袭您之大业,若此子出自魏氏甥女……”他拱手道,“将军,某言尽于此。”

葛覃去添一斛香的功夫,她已经躺在地上打起了盹。她恐她受寒,要去叫醒她到榻上睡,忽见一个身影近前,葛覃愣了一愣,赶忙致礼:“公子。”

他不曾言语,只打了个手势,葛覃识趣,快步退下了。他看出她装睡,横抱起她往前放于榻上坐下:“生了蘅儿就恶风,还不知道保重自己,又着凉了该怪谁?”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只闷在他怀里不说话。他待要起身,她忽而伸出手臂攀住他脖颈,附耳缓言道:“子元……我们生个儿子吧。”他身子一僵,似是意外她突然提起这事,片刻方道:“我们这么年轻,当然会有儿子。”

她撇一撇嘴:“这话你从蘅儿生下就开始讲,已经七年了。”两眼一睇,瞧见他眉眼倦怠,竟是少见的疲惫,惊异道:“那张先生给你说了什么烦心事?累的这样?”他道:“无妨,不外乎朝政。”她隐隐觉得不止如此,却也不知从何问起。因岔开话头:“本来拿了些麦饼来等你的。你既累了,叫她们来收了吧。”便要去叫人。他一把拦住了,浮上温吞的笑意:“夫人的心意,怎么好浪费。”她嗔笑一声,下榻与他整碗递箸。他吃着觉得不错,将东西也递到她跟前,她下意识别过脸去:“你用吧,我胃口不好。”

他听了便放下箸筷,关切道:“怎么又胃口不好?”她不应声,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饼饵,外皮的黄白沫子窸窸窣窣地掉下来。“你不在时,家里常做这些样式的糕点,我也吃腻了。又不是羌煮貊炙之类,许久不吃,倒新鲜一些。”她自嫁他以来,七年生五女,为保胎儿康健,已是许久不吃这些辛热血肉之物。如今随口一提,倒也有些怃然。他沉默一刻,忽的起身:“我去给你做。”她大惊:“你说什么?别胡闹了。”眼见他往外而去,她两步上前扯住他袍袖:“哪有大晚上吃那些的。我不过随口一说。”他道:“便是偶然一次,又有何碍?”她恐他遭累,只推辞:“别费周章了。晚上吃那些,也是腻味。”他回过身,笑着审视她一眼,轻点了点她的鼻头:“口是心非。”

她见他看穿,脸一红,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去。倒也不推却了:“那,快去快回。”他了然一笑,抽袖离开。她眼看他移开屋门,外头寒丝丝的,是一口幽深的井。风剔开枝叶子,簌簌地裹到身上来,像井里的冷水。

他去了约有饭熟功夫,回来时还带了食盒,里头烟香缭绕的躺着几串肉食,泛黄熟色。隔几寸便是一指来长的裂口,隐约透着肉粉,葱白洒上去,油汪汪的。她早已迫不及待,拿起一串,他见了轻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烫。”

她点头,略尝一口,“啊”了一声:“怎么这样辣?”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加了蜀椒。”她素不吃辣,作势要动气,他忙换了不辣的递到她手上:“只一串加了椒,你就中彩了。”她回嗔作喜,强压着嘴角不叫他发现,嘴上只道:“朝中上将还下厨做庖人,若要别人知道了可要笑你呢。”他道:“我讨我夫人开心,随他们笑去。”他二人近年聚少离多,他刚回来又如此体贴,她也渐停下动作,心里有说不出的软触。抬眼忽见他接袖处沾了油污,忙执了绢帕要去替他拭:“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蓦然握住她持绢帕的手,缓缓移到心口的位置,两眼定定瞧着她。她出乎意料,怔忪地没有反应。烛火左右跳晃,在墙上投下一个小人舞动的影子,上跳下摆,恣意张扬。她依稀看见他眼底水溶溶的,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媛容,对不起。”

她嗔怪:“好好的,道什么歉?”脑中细想近来景况,以为他要为这些年的少伴致歉,因笑道:“你总是离家也是迫不得已,怪不得你的。”要把手抽回来,无奈他不放,她也只好作罢,寻别的话头:“你既为这道歉,今年可在家里过年么?”

他终放开了她,轻轻点头。她展颜:“那便好。我闻西蜀诸葛亮已死,想来蜀汉短时内也不会再犯我疆界。你以后好好补偿着我和孩子们就是。对了,近来,二姑娘也渐渐大了,总嚷着要出去玩,今年年下,你带她们姊妹几个到她舅舅家玩去。”她说起孩子们,眉眼间更溢满柔和,晚香玉的白骨嘟旁笼了一圈光晕。他喜欢听她说女儿们。母亲谈起孩子,那实在有说不完的话,又见他爱听,便尽拣幼童有趣的事说来,两人一递一声,她说什么他应什么,短时一片笑谈生风。

末了,她静默下来。盒中没吃完的肉也凉了。她叹一声:“我晓得你与哥哥……不过,都看孩子的面上吧。”他仰面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淡淡道:“你放心。”她不知何应,张了张口,终也没有刨根究底。于是回身去铺床:“早该睡了,怨你闹的这么晚。”

她来到床榻边,揭开被褥,上下掀覆着。他撑着脑袋侧卧看她。多角扁足青铜灯上涎着火舌子,她身子活动在这明灭不定的光前,影子映在地上,画影模糊,像池水里的倒像。裙尾如一匹织锦软缎子,恍惚直接铺到了他跟前。

她感到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哑声道:“媛容。”她不待说什么,已是一阵重压的倾颓,她的身影没在皱褶成川的褥被之间。他覆上来,呈保护的姿势,轻车熟路地摸到直裾袍右边解她的系带。她一时不知如何,只下意识将手放在他两肩。交领半掩半敞,他的束发黑魆魆的,正在她眼皮底下。

她逼迫自己去抗拒:“子元。”

他不理睬。她细喘着,抬高声调:“子元……不要。医者说了……这一月不能行房。”

他停下动作。她将头别过去,没有看他。

他平复着呼吸,有些粗声:“为何?”

她缩了缩肩膀:“是血漏证。”他一愣:“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偏着头,好像那边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生了兰泽之后。本来是好了,如今又发了,已一月有余了。”

她无从得知他的表情,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绵长静谧,延伸在一个令两人都尴尬的境地。

他终究没有让她发现他的恼怒。只是在她身边侧卧下来,以双臂圈着她,两手合卧住她的,叹息一声:“媛容,苦了你了。”她缩在他怀里,鼻子一涩。女人怀孕生子是天经地义,她从来只是认命罢了:“……我没事。”她忽然想起从前在母家时,常听姊妹母亲们说邻里家长的事。她听说过,有丈夫纵容妾媵欺侮正妻,有夫妻面和心不和,一年到头竟不曾同床几次。她轻轻一笑。她的丈夫待她这样好,她何其幸,何其幸。

她的丈夫还在说话。他的脸颊贴着她的,毛毵毵的胡子有些扎脸。她极少听见他这样低微懊丧的语气:“媛容,我没用,叫你受苦了。我……对不住你。你嫁给我这些年,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近年,西蜀履犯边境,总也是聚少离多。母亲她……又是那样的性子。你虽不说,我晓得你有时是受委屈了。我对不住你……徽儿,我对不住你……你便是怨我,我也认了。”

她两眼涌上热意。罗帐四角垂着玄红香袋,吊下麦黄的穗子,一摆一摆,在顶上呆瞪瞪地望着她。她嫁了他七年……这七年里,婆母姑舅虽未太过苛待于她,可数年琐碎,岂能一夕道尽。无非是吐出来无人理会,咽下去如鱼骨刺喉。她瑟缩着,想把眼泪忍住,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数年来,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是今日她才发现,在自己这一生所依面前,她竟然这样软弱委屈:“又说傻话了,我怨你什么。”

他没搭腔。她用手背抹了抹脸:“好了。叫人来把剩下的收了吧,这么摆在房里,也不是样子。”于是从他怀里挣开,叫声:“葛覃。”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慢着。”他为她斟了一杯酒水:“这是从渭水几郡带回的枣酒。我听下人说你夜里总睡不好,这酒有安神助眠之效,不妨试试。”她失笑,接过酒盅:“可真是傻子。我睡不安稳不过是心里有事,也罢,难为你有这心了。”刚要仰脖喝尽,他忽而紧抓住她的手,她诧异望过去,见他在一片幽暗中静静瞧着自己。须臾,终于慢慢放开:“慢些,仔细呛了。”她一笑,将一盅喝光,叫下人进来收拾停当。方走至榻前,偎依在他肩头:“睡吧,明日一起去看孩子。”

她是在隔日薨逝的。娘家人接到讣闻赶到时,人已入殓了。而整备六礼,迎娶新妇,不过是数月后的事。请期已完,眼看着便到了年前亲迎之日。府中备下猪羊牲醴,红缎聘资,竟毫无旧人离世之哀。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注定对不起她了。可她嫁了他,便是司马家的人,她也应该愿意为他牺牲吧。

他是欠了她了,可他也是迫不得已。在朝堂相争之下,便是男儿,也会成为一条微不足道的命。

他坐下,瞧着自己的衣袖。连婚袍都是与七年前一样的玄色直裾。他眼底一阵滚烫,又硬生生逼了回去。

屋中极是辉丽锦绣,红罗帐顶各挂着香囊福袋,四角齐全,用金线绣满如意花样,瓜瓞绵绵。半圆相结的同心苣缠绕在缎面上,层层排叠,难言的喜庆照人。那上头的意思也是好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外边传来闲话声。“好你们几个忘八端的,新夫人眼看要过门,大家都在忙活,你们还在这躲懒吃饼。”随即一阵嬉笑,唯有一人的声音训练有素,舔着脸笑道:“还求您宽宏大量些。吉时将到,早该忙活的差不多了。倒是您,做婚仪的管事,倘有半点不好,小心新夫人不放你回家过年。”话刚说完,外头便是一片哄笑声。那管事无奈道:“我处事能有不周?你还是担心着你自个儿,节下事多,你总这样晚回家,仔细你媳妇查问。”几个人外头你来我往,又是一片笑语闲谈。

乐师已至,零零散散地吹打着喜乐。他恍惚想到军营的画角声,呜呜呜地一声一声,越过山川营楼,交叠了十年百年的时光。要进军了,要渡水了,要休整开火仓了。他犹记得撤兵的时候,夜晚他们安营扎寨,军士们围拢在一起生炊,火光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映的亮扑扑的。他们往火里丢着柴,乞乞缩缩地议论回家的盼头。归家之喜是地上团团转的黑蚁,急于找一个出口倾吐——将帅自然是不能在人前显露思家心绪的,他也只敢在单独一人时悄悄想她,想她在家做什么。她在织素,她在裁衣,她在教女儿写字……可无论在做什么,她总会在他一入家门时便提着裙摆小跑迎上来,望着他粲然浅笑:“子元。”

管事推开屋门进来。“公子,吉时已到,该去迎新妇过门了。”

他从漫漫思绪中回过神来。“知道了,备车。”

一片红绸光影中,他默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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