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根鸟里父亲是什么态度 什么心情?

离开故土、探索远方的梦
无缘无故的梦,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少年根鸟面前,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一个等待被拯救的女孩吸引了根鸟的全部注意力。魂牵梦萦的他,相信紫烟是真实存在的,想要去大峡谷找到她。

一只白鹰指引的布条,一个找不到的女孩,这一切都太过神奇了。小小的菊坡根本无法解答根鸟的疑惑,而他的梦境又是如此的逼真。一个少年有了让他无法入睡的心事,父亲似乎完全明白,只是没法同意他为追随一个不确定的梦而付出时间和心力了。可是根鸟却在心底愈发坚信梦里所说的事情是真的,他前往县城找线索,最后无功而返。

菊坡渐渐无法接纳有梦的根鸟了。他遭遇了怀疑,还遭遇了孩子们的嘲笑,甚至与自己的朋友争吵起来,大家认为根鸟已经有点精神不正常了。这些细节都在表明菊坡已经无法接受根鸟,只要他继续坚持寻梦。
《根鸟》

找到并解救梦里的女孩,是结束梦境的唯一途径。试图在周遭找到女孩的根鸟的失败了,他势必要去到更广阔的天地。离开故土、探索远方是根鸟的唯一选择,而他的“故土”与“远方”都有着什么涵义呢?

“故土”应当是菊坡,可仅仅是菊坡这么简单吗?根鸟和父亲的相互依赖是“故土”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对根鸟来说,有父亲的家才是家,这就是为什么在父亲死亡之后,根鸟毫无留恋地烧了屋子。父亲是根鸟依恋的对象,即使根鸟执念要去寻找紫烟。最后一次,父亲说这梦是“天意”,没有再阻拦他或是劝说他,直由他离开赖以生存的菊坡。这也是促成根鸟离开的直接原因,看来父亲用宽容的放手来成全了根鸟的愿望。从父亲鼓励寻找、劝说放弃、放开自由的态度,小说的情感深度就此层层渲染了出来。

“远方”应当是紫烟所在的峡谷,是与女孩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紫烟是一个谜语,关键在于她是一个美好的谜语,她的形象深深地吸引着根鸟。虚幻世界里的浪漫,对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而言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在真实与虚幻仿佛互相交织着的世界,根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紫烟,于是产生对远方的向往,对远方的倾慕。也许长大和前往远方是不可分割的,毕竟没有人会原地踏步式地成长。只有动身去探险,少年根鸟才能获得成长的可能。

“秋天走完最后一步,山野显得一派枯瘦与苍茫时,根鸟离开了菊坡。”
根鸟并不确定自己的愿望会实现,也并不确定前方就没有危险,就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仿佛天意的梦,他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出发了。

安稳而甜蜜的,可以短暂休憩的梦
秋蔓是偶然被根鸟救起的女孩,就好像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阳光。她的家境富裕,心地善良,更是对根鸟暗生情愫。如果不是主人公一早就背负了去远方救紫烟的宿命,他大概会被秋蔓打动然后驻留吧。可惜命运并不会随机给读者一个完美的结局,秋蔓和她所在的米溪,注定不是根鸟的久留之地。根鸟的草率离开,也让他彻底错失了可能的幸福,突然想要回头的他,得到的只能是悲伤的结局。
看驼群的根鸟

小说在这部分的叙事显得非常含蓄和隐晦,没有穿插任何明显的情感线路和人物心理活动,仅仅是通过对话、转折将人物的心情展现出来。秋蔓喜欢根鸟,在文中没有一处文字直接揭露,而是通过秋蔓的表情变化表现的。

“走过了独木桥,女孩儿一直苍白着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很感激地看了根鸟一眼,随即又变得害羞起来。”

秋蔓的情绪由原来的敌意、陌生、惊惧变成了感激、依赖和爱恋,这悄然变化的情绪状态跃然纸上,读者大可以会心一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这是小说的巧妙。

米溪的生活,安稳可靠,在这里的人们,友善热情。可是,常人都企盼的生活,并不适合一个因为做梦出发的少年。明显,背负着前往远方的宿命的根鸟,不会在这里长久地停留。正如港湾只适合旅人用来歇脚,但是不会阻碍旅人的再次出发。
但如果不是紫烟再一次出现在梦境里,秋蔓大概也可以得偿所愿。因为她是那么地喜欢根鸟,连同米溪上的人也那么心许他。诚然,米溪是太过于甜美的,是现实生活中难得的美好,足以让经历了太多冷暖的根鸟产生眷恋,以致于让他想要回过头来寻觅。

如果爱能够重来,如果根鸟能对紫烟不那么执着,他也许不会让秋蔓的风筝就那么飞到大河上方,徒劳地落在水中。虽然一切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是明媚的女孩总能够像阳光一样点亮少年内心的一隅吧。

绝美的,但却带着毁灭的梦
根鸟离开米溪的那天,“马蹄声走过米溪早晨的街道,声音是清脆而幽远的”,他终于回归了他出发的初心。曹文轩没有让根鸟一帆风顺地走到大峡谷,故事一度戛然而止,可在哪里戛然而止呢?

莺店,这是个充满野心和欲望的地方。金枝,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也足够惊艳了。她拥有楚楚可怜的容颜,让根鸟一见钟情了。戏里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开始在根鸟心间映射,让他发自心底地喜欢上金枝。
《根鸟》

小说用了较多笔墨去描写金枝在舞台上的表现,流光溢彩的她是最夺人眼球的。她的步伐是细碎的,她的身姿是轻盈的,她的脸孔是害羞的。一朵娇嫩的新鲜花朵,一张最叫座的面庞。她的唱法可以成功地点燃在场的人的情绪,她的眼睛仿佛格外有戏,仿佛注定地根鸟会沦陷在这个绝美的梦里。

林夕的词里写“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对很多人而言是如此,根鸟也概莫能外。梦越是瑰丽,人越是妄图沉迷,代价就越是惨烈。根鸟的代价,就是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为了看金枝的戏,为了解除班主对金枝的责罚,将自己在米溪挣得的积蓄挥霍光了。根鸟的执迷,将自己已有的给摧毁了。

少年走到这一步貌似终于梦碎了,他也没法和金枝久久温存,对找到大峡谷也感到无望。他甚至要卖掉自己骑了一路的马来生存,接下来的日子,他似乎失去了灵魂,变得浑浑噩噩。

“他恨那个大峡谷,恨紫烟,恨梦——咬牙切齿地恨。”

连同让他上路的紫烟,他都开始失去耐心,直到板金先生的出现。

金枝给他的,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绝美的梦,区别于前一个梦的安稳、妥帖与单纯,这个梦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堕落,让人挣不脱、逃不开。整部小说写到这里,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但却在结尾部分,将少年不得不面对的存在于个人性格里的混沌、消极展现了出来,让人物形象的厚度更加丰满了一点。
大峡谷

在这成长的一路上,根鸟的成熟是在磨练之中养成的。他因梦出发,因梦驻足,因梦沦落。三重梦境构成了根鸟的人生底色,给了他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这场少年的专属体验里有勇敢、执着,也有迷茫、贪图,更有堕落、走失,但最后达到了极致。

永远在路上的少年,是为了追随自己的梦境,是在追随的过程中学会了“成长”一词。在曹文轩的设定里,只有纯真的少年才会做梦,大人们是不会做梦的。当铜臭污染了心灵,就失去做梦的权力。

而少年,以梦为马,凭着一匹马的力量,手握着缰绳的少年,可以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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