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故事的现代轮回
“白蛇”故事的现代轮回
龚丽娜用一曲《法海你不懂爱》来迎接蛇年的到来，这首歌借白娘子的口吻质问法海“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爱”，“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自由自在”，可是法海真的不懂爱吗？显然，法海并非要否定男女之爱，只是不同意许仙与白娘子的人妖之恋，即便白娘子“一千年，我不停的改变，想努力地做好人，我在人间找到我的爱”。在这里，问题不在于法海要拆散“有情人”，而在于跨越人妖两界的恋情被想象为真爱典范。这种流传几百年的民间传说是如何转化为“千年等一回”的旷世奇恋呢？中国的现代爱情故事为何需要突破、逾越人与妖的“界”限呢？
1、 白素贞：爱情的殉难者
目前所见最早的《白蛇传》话本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收入明代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中一书。这篇话本奠定了《白蛇传》的故事原型，白素贞、书生许宣（后来变成许仙）、小青和法海禅师都悉数登场，只是故事主要讲述书生许宣在与白素贞的几次相遇后都遭受官司缠身和发配的下场，直到法海把蛇精白素贞镇压于雷峰塔下，许宣剃度出家才最终获救，其主题是劝诫书生不要被美貌女子（蛇妖）所魅惑。在这里，法海不是破坏白素贞良好姻缘的罪魁祸首，而是拯救世人免遭妖魔鬼怪伤害的除妖师。法海和许宣分别留下“警世名言”：“奉劝世人休爱色，爱色之人被色迷”、“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五四时期，以《白蛇传》为代表的中国民间传说（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牛郎织女》等）才被重新“发掘”为现代爱情故事。爱情作为一种启蒙话语，是17、18世纪西方浪漫主义文化的产物。爱情故事往往承载着个人、平等、自由等现代价值理念，是打破封建等级制、追求个人自由的象征。爱情本身带有奇幻记的特征，是一种对社会常规秩序的想象性打破，正如灰姑娘的故事是对等级/阶级的僭越。《白蛇传》就在这种现代转型中重新书写为白素贞与许仙相恋遭受封建势力法海迫害的故事，人与妖的“界限”被置换为封建等级制，于是，白娘子与许仙成为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殉情者。在这种背景下，鲁迅会欢呼“雷峰塔的倒掉”，会把法海描述为躲在螃蟹壳里避难的“蟹和尚”。白娘子被作为封建制度的反抗者和批判者与五四时期把受迫害的女性作为个人解放的修辞方式有关，直到此后的革命话语中，受害的女性依然是革命动员的对象。
不管是五四话语，还是革命论述，白素贞与许仙的人妖恋不仅不是有违常理/人伦的越界行为，而且还是突破身份限定、自由恋爱的典范，法海则从降妖除魔的“正能量”变成了摧残爱情、“不懂爱”的反面人物。早在1926年上海天一影片公司就把《白蛇传》搬上银幕，开始讲述白蛇式的凄美爱情，《白蛇传》也成为中国神怪武侠片的传统素材不断被翻拍，即使在50-70年代神怪片在大陆禁拍，依然有田汉的话剧以及多种地方曲艺版《白蛇传》讲述古代劳动人民对封建恶势力反抗的故事。
2、从青蛇到法海：新的越界故事
90年代以来随着冷战终结以及后现代文化的兴起，承担着反封建任务的《白蛇传》开始回归“传统”，如1992年台湾版《新白娘子传奇》红遍两岸三地，赵雅芝扮演的白娘子从殉情者/反抗者变成美貌动人、心地善良的贤妻/贤内助，女性从一种过于政治化的受害者变成了消费时代的定型化形象。
1993年，香港导演徐克执导的《青蛇》开启了一种新的白蛇故事，这部电影改编自香港作家李碧华的同名小说。这部小说把白蛇与青蛇想象为张爱玲笔下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并把许仙与法海书写为女人眼中的两类男人，从而使得《青蛇》变成现代香港人身份焦虑的表征。徐克则不仅把小青从小妹、随从和丫鬟变成白蛇的姊妹花，而且把法海从白发苍苍、讨人厌的破坏者变成了年轻帅气的高僧（由赵文卓扮演）。其中最大的改写就是法海从影片一开始因错收一只蜘蛛精而陷入捉妖/放妖的内心矛盾之中。对于冷酷无情的法海来说，自以为内心坚定、不会受到女妖 *** 却时刻面临“人欲”的诱惑。影片中法海的红色袈裟遮天蔽日，与其说是他降妖除魔的法器，不如说更是囚禁之所，尤其是结尾处白素贞生下了“人类之子”，这种从“妖”到“人”的身份僭越使法海陷入是非难辨的状态。80年代以来香港面临97回归，出现了大量寻找香港人身份及历史记忆的影片，《青蛇》也呈现了一种人/妖、人/僧之间的双重纠结。
如果说《青蛇》把“棒打鸳鸯”的法海变成光明正大的降妖除魔者，那么2012年华语大片《白蛇传说》则把白蛇故事进一步变成更加好莱坞化的驱魔片。与《青蛇》相似，影片开始李连杰扮演的法海带领着徒弟能忍进行降妖除魔，法海变成猎杀妖魔鬼怪的猎人。从这里可以看出，原有白蛇/正义与法海/邪恶的二项对立不仅变得模糊，而且法海逐渐成为正义的执法者。相比《青蛇》讲述白素贞如何由蛇精变成“人”，那么《白蛇传说》则借法海徒弟能忍呈现了一个除妖师被妖精咬过之后逐渐变成“妖”的过程，这种身份的转化让能忍不仅更加理解妖精的世界，而且还爱上了青蛇，这种僧/妖恋使得昔日敌对的双方达成想象性的和解，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敌人、没有异己和他者的时代。
绛旓細3銆併鐧借泧鍚庝紶銆嬭癄閲婁竴娈垫磥鍑缇庡ソ鍙堝崟绾殑鎯呮劅銆傗滃叾瀹烇紝閫氳繃杩欓儴鎴忥紝瑙備紬浼氱湅瑙佷竴涓潪甯鐜颁唬鐨勭埍鎯鏁呬簨銆傞噷闈㈢殑鐢蜂富瑙掑叾瀹炲氨鍍80鍚庣敺鐢燂紝鐜囨с佽嚜鐢憋紝鎯虫椿鍑鸿嚜鎴戯紝骞舵病鏈変粈涔堣矗浠绘劅锛屼絾褰撲粬鏈変竴澶╅亣鍒颁簡涓涓繀椤诲畬鎴愮殑浠诲姟锛屼粬浼氫负涔嬭屽姫鍔涒︹︹濆熺敤鍓嶄笘浠婄敓鐨勮疆鍥杩拌鏁呬簨锛屽彧鏄负浜嗚惀閫犲ソ鐪嬫姠鐪肩殑鎴忓墽...
绛旓細銆鐧借泧浼犮嬫槸鎴戝浗鍙や唬姘戦棿鍥涘ぇ鐖辨儏鏁呬簨涔嬩竴,鐭ュ悕搴﹂潪甯哥殑楂,璁茶堪鐨勪富瑕佹槸鐧界礌璐炰笌璁镐粰涓や釜浜轰箣闂寸殑鐖辨儏,涓涓槸浜轰竴涓槸濡,浠栦滑涓棿鏈夌潃闅句互閫捐秺鐨勯殧闃,鏁呬簨涔熸槸闈炲父鏇叉姌鐨,鎺ヤ笅鏉ュ氨闅忓皬缂栨潵浜嗚В涓涓嬪惂銆 鐧界礌璐炴槸涓涓湁鐫鍗冨勾淇偧鑳藉姏鐨勮泧濡,鑰屽湪鍓嶄笘涓涓功鐢熻瀹ｅ浜庣櫧绱犺礊鏈夌潃鏁戝懡涔嬫仼,鐧界礌璐炰负浜嗘姤绛旇繖涓晳鍛戒箣鎭...
绛旓細鐧界礌璐炶韩涓栭潪鍑★紝濂圭殑鐖舵瘝鐧界煐涓庤吘铔囧潎闈炲嚒浜猴紝杩欎娇寰楀ス涓嬪嚒鍙樹负涓鏉″皬鐧借泧銆傚湪涓娆℃剰澶栦腑锛屽ス琚啘澶晳璧凤紝鍗村洜璇細鍜激浜嗕粬锛屾鐣仼鎬紝涓哄悗鏉ョ殑鍓ф儏鍩嬩笅浼忕瑪銆備簲鐧惧勾鍚庯紝鐧界礌璐炲洜缂橀檯浼氾紝涓庡叓浠欎箣涓鐨勫悤娲炲涔嬩腹閭傞咃紝鑰岃繖涓涓惧姩鍗存棤鎰忛棿寮曞彂浜嗕笌娉曟捣鐨勫啿绐侊紝閬撹澶у锛岀煕鐩惧崌绾с傜粡杩囨暟涓笘绾鐨勮疆鍥...
绛旓細瀹嬫湞鏃讹紝鐧界礌璐炴槸鍗冨勾淇偧鐨勮泧濡栵紝涓轰簡鎶ョ瓟涔︾敓璁镐粰鍓嶄笘鐨勬晳鍛戒箣鎭╋紝鍖栦负浜哄舰娆叉姤鎭╋紝鍚庨亣鍒伴潚铔囩簿灏忛潚锛屼袱浜虹粨浼淬傜櫧绱犺礊鏂藉睍娉曞姏锛屽阀鏂藉璁′笌璁镐粰鐩歌瘑锛屽苟瀚佷笌浠栥傚鍚庨噾灞卞鍜屽皻娉曟捣瀵硅浠欒鐧界礌璐炰箖铔囧锛岃浠欏皢淇″皢鐤戙傚悗鏉ヨ浠欐寜娉曟捣鐨勫姙娉曞湪绔崍鑺傝鐧界礌璐炲枬涓嬪甫鏈夐泟榛勭殑閰掞紝鐧界礌璐炰笉寰椾笉鏄惧嚭鍘熷舰锛屽嵈...
绛旓細淇卞幓,浜鸿帿鑳借拷鈥︹︹濆悗鏉ヨ繖涓鍏告晠琛嶅寲涓衡鐧借泧闂硅浠欌濇晠浜,鏁呬簨鐨濂充富浜哄叕涔熺敱鈥滆繛鐪夊コ鈥濇紨鍙樹负鐧借泧. 鈥鐧借泧闂硅浠欌濋噷鐨勭櫧铔囩簿,褰撳勾鏇捐璁稿娌熸潙涓浣嶈濮撹佷汉浠庝竴鍙粦楣板彛涓晳鍑烘у懡.杩欐潯鐧借泧涓烘姤绛旇瀹剁殑鏁戝懡涔嬫仼,瀚佺粰浜嗚瀹跺悗浜虹墽绔ヨ浠.濠氬悗,濂圭粡甯哥敤鑽夎嵂涓烘潙姘戞不鐥,浣垮緱闄勮繎鈥滈噾灞卞鈥濈殑...
绛旓細鐧姐侀潚琚瓙缃╁悗锛屾樉闇插師褰紝涔冨崈骞存垚閬鐧借泧銆侀潚楸笺傛硶娴烽亗鎼洪挼鐩傦紝缃浄瀵哄嘲鍓嶏紝浠や汉浜庡叾涓婄爩鎴愪竷绾у疂濉旓紝鍚嶆洶闆峰嘲锛屾案闀囩櫧銆侀潚浜庡涓備紬鍍т拱榫涚儳鍖栵紝閫犱竴搴ч濉旓紝鍗冨勾涓嶆溄锛屼复鍘讳笘鏃讹紝浜︽湁璇楀叓鍙ワ紝鐣欎互璀︿笘锛岃瘲鏇帮細绁栧笀搴︽垜鍑虹孩灏橈紝閾佹爲寮鑺卞瑙佹槬銆傚寲鍖杞洖閲嶅寲鍖栵紝鐢熺敓杞彉鍐嶇敓鐢熴傛鐭ユ湁鑹...
绛旓細鐧姐侀潚琚瓙缃╁悗锛屾樉闇插師褰紝涔冨崈骞存垚閬鐧借泧銆侀潚楸笺傛硶娴烽亗鎼洪挼鐩傦紝缃浄瀵哄嘲鍓嶏紝浠や汉浜庡叾涓婄爩鎴愪竷绾у疂濉旓紝鍚嶆洶闆峰嘲锛屾案闀囩櫧銆侀潚浜庡涓備紬鍍т拱榫涚儳鍖栵紝閫犱竴搴ч濉旓紝鍗冨勾涓嶆溄锛屼复鍘讳笘鏃讹紝浜︽湁璇楀叓鍙ワ紝鐣欎互璀︿笘锛岃瘲鏇帮細绁栧笀搴︽垜鍑虹孩灏橈紝閾佹爲寮鑺卞瑙佹槬銆傚寲鍖杞洖閲嶅寲鍖栵紝鐢熺敓杞彉鍐嶇敓鐢熴傛鐭ユ湁鑹...
绛旓細鍢夐潠鍗佸洓骞,鍙堝嚭鐜颁簡寮硅瘝銆婁箟濡栦紶銆,鑷虫,铔囩簿鐨鏁呬簨宸茬粡瀹屽叏鐢卞崟绾糠鎯戜汉鐨勫鎬彉鎴愪簡鏈夋儏鏈変箟鐨勫コ鎬с 娓呬唬涓湡浠ュ悗,銆鐧借泧浼犮嬫垚涓哄父婕旂殑鎴忓墽,浠ュ悓娌诲勾闂寸殑銆婅強閮ㄧ兢鑻便嬫潵鐪,褰撴椂婕斿嚭銆婄櫧铔囦紶銆嬫槸浜墽銆佹槅鏇叉潅绯呯殑,浣嗘槸杩樻槸浠ユ槅鏇蹭负涓,鍚屾椂鍙互鐪嬪嚭,銆婄櫧铔囦紶銆嬩腑绁鐨勬儏鑺備骇鐢熺殑鏃朵唬杈冩櫄銆 鐜颁唬,鏈夋牴鎹...
绛旓細鐢靛奖鐨勬垚鍔熶箣澶勶細灏嗕紶缁熻壓鏈瀺鍚鐜颁唬鎶鏈紝鐢ㄥ垱鎰忔墜娉曞姞鍏ユ柊鏃朵唬鎶鏈墿澶ц浼楃兢浣 銆鐧借泧浼犅锋儏銆嬭繖閮ㄧ數褰辩殑鎴愬姛涔嬪鍦ㄤ簬锛屽皢浼犵粺鎴忔洸鐢ㄧ幇浠ｆ妧鏈覆鏌撶儤鎵橈紝鎶婁紶缁熻壓鏈墦纾ㄥ寘瑁呭悗鏀惧埌瑙備紬鐪煎墠锛岃娌℃湁鑰愭у鎴忔洸鐨勬參鑺傚涓嶄簡瑙ｄ笉鐑》鐨勮浼楋紝涔熼鐣ュ埌鎴忔洸鑹烘湳鐨勯瓍鍔涖傜數褰卞湪鐧界礌璐炲拰灏忛潚鐩椾粰鑽夊拰姘存饭閲戝北瀵虹殑...
绛旓細鍒颁簡鐜颁唬涔熸湁鏍规嵁銆鐧借泧浼犮嬫媿鎴愮殑鐢靛奖,缂栨帓鎴鐨勭幇浠鑸,鏂扮紪鐨勫皬璇寸瓑銆 杩欎釜鏁呬簨浠ャ婄櫧铔囦紶銆嬬殑鍚嶅瓧鍑虹幇澶ф姷鍑虹幇鍦ㄦ竻鏈濆悗鏈,涔嬪墠骞舵病鏈変竴涓浐瀹氱殑鍚嶅瓧銆 銆婄櫧铔囦紶銆嬩笉浣嗗湪涓浗娴佷紶,鍦ㄦ棩鏈篃鏈夋媿鎴愮殑鐢靛奖銆 銆婄櫧铔囦紶銆嬬殑浼犺,涓璇磋涓哄悓鍗板害鏁欐湁鍏炽傚嵃搴︽暀鐨勫垱涓,灏辨槸浠庝袱鏉″ぇ铔(Nagas)鎼呭姩涔虫捣寮濮嬨 涓滃崡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