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只能二选一？《俗女养成记》启示录
「不听话会被人揍，听话也不一定有好下场。听话还是不听话，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big question.」这是最近造成话题的台剧《俗女养成记》中，女主角嘉玲在一段童年往事后缓缓说出的独白，看似幽默，却带出了人生的重大命题。有天，奶奶在中午便当中为嘉玲放入自己舍不得丢掉的咸鱼，引得全班同学纷纷走避；下了课回家，小嘉玲一口咬下点心，竟然发现了蟑螂蛋，妈妈碍于朋友颜面，只好使眼色要她不动声色，别大声嚷嚷。
顺着剧情的发展，我们觉得小嘉玲怎么那么倒楣，照大人的吩咐把东西吃下去，闹肚子时还要被念说：「长大了要自己判断，不要大人叫你吃什么就傻傻吃什么。」
不约而同说出类似话语的奶奶和妈妈，神情都流露出一点「我害了孩子」的罪恶感，以及急忙要当事人也负起责任的自我防卫。正因为给建议的人心情如此矛盾，当她们听说还有其他可能的腹痛原因，内心都稍稍窃喜了一下。
后来我们才知道，人小鬼大的嘉玲并没有那么「听话」，她早已在暗中将这些食物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
有意思的是，身为成年人的爸爸，被母亲和太太一说，终究放弃打电话确认药单，而仅是尝了尝让他不放心的中药，便端给小嘉玲喝，结果搞得自己半夜也腹痛就医。更惨的是，事后他还被老妈数落：「长那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判断，叫他不做就不做吗？难道叫他不要呼吸，他就不呼吸吗？」
听着当初颐指气使的人事后说著卸责的话，身为旁观者的我们也不禁感到气愤！但追根究柢，他的话也有部分道理——每个人还是必须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难道你能一辈子怪那些给你建议的人吗？他们再怎么亲，仍旧是你生命的配角，不是主角。每个人，终究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小小年纪的嘉玲，后来终于告诉爸爸自己的秘密：她根本没有吃那些东西、也没有喝下爸爸给的中药。她会肚子痛，是因为自己在外面贪嘴吃了自己爱吃的东西。
成年的嘉玲说：「做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是要有撇步的……，有时候你要算好时机瞒天过海，有时候，你需要狠心辜负亲爱家人的爱心。」
编剧巧妙地以这段往事，呼应着长大的嘉玲同样选择忠于自己，而不惜挑战社会主流价值。对嘉玲来说，出社会后有段时间一直努力符合众人期待的她，现在决定：
感觉不对的关系，不勉强自己做出一生的承诺；
不被珍惜的位置，不勉强自己继续委曲求全。
当然，这样的「断舍离」，也并不是毫无挣扎与害怕的。（推荐阅读：独家专访／母女系列：山下英子用断舍离与母亲和解，学会人生第三次独立）
她依然需要面对庞大的同侪压力，以及亲友的担心、失望甚至是数落。
而最最困难的，还是面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不时出现的困惑与不安，以及：「我是谁？我到底要什么？我愿意为此牺牲什么？」的人生大哉问。
在咨商的实务现场，可以看到许多的人也卡在这样的「两难」当中。要不要继续留在困难的关系中，相信事情会有转机？要牺牲自己的意愿，还是得辜负家人的期待？要不要追求内心深处的梦想，还是该「务实」过日子？
人生纠结时刻 更需睿智处理
一旦进入必须二选一的人生想像中，我们便感觉动弹不得，因为两个选择都有自己想要的部分，也都有自己不想要的部分。两个方式帮忙倾听心声：
1. 试着跳脱二元思考，从对错中松绑
嘉玲的爸爸，常常选择放弃自己的坚持，成就他的家人，但他看起来，同样乐在与家 *** 子的斗嘴抬杠中，做个调节家中气氛的甘草人物。反观嘉玲则选择忠于自己的心，虽然知道将面对众家人的哗然，但是她也硬著头皮准备接招。这两种选择，都「情有可原」，值得被自己接纳。（推荐阅读：接纳自己，就能疗愈自己，长出新的自己）
2. 以终为始，深度挖掘内心的渴望
在戏剧中，嘉玲因为被问到「你认为快乐是什么？你想像自己10年后是什么样子？」而豁然开朗。她体会到做自己的同时，并不需要放弃对家人的爱与在乎，也因此，她决定再次回到家乡，进而能够与祖母和母亲展开更深刻的对话，体会到她们最终的心愿，并不是自己一定要依某种方式过日子，而是自己能否过得开心、满足。
当我们透过深度挖掘而解构了两边选项中分别重视的价值及愿意付出的代价，我们或许能发现开创新局的创意解方，让我们既对得起自己，又不至于在将来感到懊悔。
To be or Not to be？也许，这不是你该纠结的 Question。
（本文作者为心曦心理咨商所心理师林世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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