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和萝莉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23岁那年,我从警校毕业,顺利考入当地的一家派出所当外勤。
有一次从外面执勤回来,天气冷得整个人直打哆嗦,只想赶紧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跑得匆忙,一时没注意前边还有个小女孩,一下子跟她撞了个满怀,她杯里滚烫的热水便一股脑地洒在了她白嫩的手背上。
刚开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后来手背红肿得越来越厉害,任她怎么抹也抹不净眼里源源流出的泪水时,她才放声大哭,嘴里还喊着,“好痛,好痛”。
我一时慌了神,等周围有同事围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
后来才知道她是同事张姐的女儿,叫顾青,别看她年纪虽小,脾气可大着呢,脱口就喊我“小胖叔叔”,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心有愧疚,我便常常利用空闲时间去看望她,接她放学。
有一次刚到校门时,便发现有一群学生在围着,好奇心驱使着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小胖墩在欺负女同学,那女孩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似乎在抽泣着,可又不停地用手抹眼睛,极力抑制着自己。
而小胖墩呢,站着像个小战神似的,威风八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周围有的人则指着女孩在嬉笑着。
我忍不住了,过去给那小胖墩点警告,想不到那小兔崽子被吓得一溜烟跑了。
我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孩,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她看到我时,“哇”地一声,通红的双眼像开了闸似的,眼泪拼命往外流。
她紧紧地抱住我,“小胖叔叔,你怎么才来。”
看着这个倔强而又脆弱的女孩,莫名有一丝的心疼,我蹲下身子,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说:“青青,叔叔会一直保护你的。”
听完,她愣了一会,转哭为笑,抱着我,将脸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全都一把抹到我的衣服上,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我就知道,小胖叔叔最疼我了。”
就这样,青青成了我的小跟班,两人常在这繁华的城市里转悠着。
六年级暑假,带她到海边游泳,她淘气地非要把我埋在沙子底下,只剩下一个头露出来,在上面跳来跳去。
“哈哈,小胖叔叔,你打不着我。”她一边嬉闹,一边还向我扮着鬼脸,得意得不得了。
“哟?你确定要这么嚣张吗?等会你可能要求饶了。”我挑着眉问她。
她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我,一会才反应过来,撒腿就想跑。
可是,已经晚了。
我立刻从无数细沙的掩埋中起身,抓住她幼小的身躯,顺手抱起,跑到海边就假装要扔到海里的动作往外一甩。
“啊啊啊,我不要,我不敢了。”
青青被我吓得连连尖叫,用力地抱住了我的头不肯松手,使劲往我怀里钻。同时,身上细嫩的皮肤紧紧地贴着我,瑟瑟发抖。
看着怀里抱着的青青,那一刻,我突然恍惚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一点一点地侵蚀整个心房。
“小胖叔叔,你怎么了?”青青见我发愣,拿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我立马回过神来把她放下,看着她满脸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好像比太阳还要耀眼,让我舍不得移开眼。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里浮现的,尽是青青的模样,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现实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将我拍醒,我一个激灵立马弹了起来,大喘着呼吸,内心满是恐惧。
“我在瞎想什么啊,青青可还是个小学生呢。”
随着年龄的增大,身边的亲戚朋友开始不断地给我介绍对象,可我却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象征性吃个饭便草草了事。
而青青,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长成了青春活泼的少女,虽然没有从前那么亲密,可对彼此却更加熟悉和依赖了。
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么陪着青青长大,没想到,老天还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我。
在不知是第几场的相亲,我碰上了蓝岚。
“想不到命运弄人啊,这一次的重逢居然是这样的开头。”蓝岚拿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一脸玩意地看着我。
看着曾经深爱的恋人,虽然现在的感情已没有当初那么炽热,可再次遇见,心还是抑制不住地在狂跳。
于是,在双方父母的授意下,曾经相忘于江湖的两个人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只是,她还是当初她,我却是如今的我。
那天一如既往地去接青青放学,正巧碰上蓝岚去学校附近办点事,便一块同行了。
当我牵着蓝岚出现在青青面前时,原本笑着向我跑过来的她,突然呆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我们,然后才艰难地挪着步子慢慢地走到我们面前。
“青青,这是叔叔的女朋友,叫蓝姐姐。”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青青闪着光的眼睛就黯淡了下来,充满了忧伤和极度的无力。
“姐姐好。”
话音刚落,青青扭头就跑,我在后面大声叫喊着,可她似乎没听见似的,越跑越快,直至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可看着她这样,却有种莫名的心疼,好似心脏被别人活生生掰下了一半来,撕心裂肺。
“她这是怎么了?不喜欢我吗?”蓝岚疑惑地走上前问道。
我望着青青身影消失的方向,呆呆地出了神,“没事,可能她今天心情不好。”
没想到,那一天,竟是我们的一次离别。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煽情的画面,就这么让人猝不及防地来临了。
随着青青升入高中,渐渐地失去了她的联系。
可我还是常常跑到她的初中校门那等着,渴望着有一天,会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生走出来,对我说:“小胖叔叔,我今天考了第一名,你答应要请我吃羊肉串的。”
“好啊,叔叔请你。”
只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人群散尽,暮色降临,你,还是没有出现。
双方父母一直催促,年龄也迫在眉睫,我便向蓝岚求婚了。
她很高兴,甜蜜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讲述着对未来的憧憬。可我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和狂欢,反而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给双方和自己一个交代了。
婚后的我把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常常早出晚归,甚至好几日直接住在了所里,出任务时也是最积极主动的一个。
可是,命运,始终是那么让人始料不及。
在一次的绑匪案中,为了保护人质,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又由于失血过多,昏迷了好几日才醒过来。
一醒来,看到的便是蓝岚焦急的模样,她又急又气地捶打着我的胸口,怒吼着:“邱南,你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女孩,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她却仍不依不饶地拍打着,说:“就因为她,你一年连家都没回几次,连命都不要地豁出去工作,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说完,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坐在了地上,嘴里还碎碎念着:“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为什么......”
我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她,从前的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可如今因为我,却如此失魂落魄。
“蓝岚,终究是我负了你,如今我这般模样,你还是去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吧。”
不管如何,对于蓝岚,我始终有愧,于是便把所有夫妻财产都留给了她,选择净身出户。
由于我的身体原因,所里同意了我的辞职,我便开始和几个老朋友经营建材生意,所幸碰上机遇,狠狠赚了一把,也成立了一家当地小有名气的公司。
应酬比以往多了很多,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都是合伙人把我送回家。
“邱总啊,你昨天喝醉了发酒疯啊,大晚上的嚷嚷着非要去第一中学接人,大晚上的,哪有人。”小张开着车,一脸纳闷地摇摇头。
“小张,送我去第一中学。”
“啊?你酒还没醒过来吗?”小张惊讶地看着我,但还是把我送到了第一中学。
到时刚好放学铃声响了,一窝蜂的中学生彼此嬉闹着走出了校门,每一个都朝气蓬勃,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没有下车,就在车上这么等着、看着。
“走吧,去隆昌大酒店。”
“小邱啊,你来啦,当了大老板不能忘记我们啊,今天周姐儿子结婚,必须给个面子啊。”周姐是以前派出所的同事,为人非常热情。
“我肯定得来啊,周姐以前多照顾我啊。”
正寒暄着,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小邱,我带青青来看你啦。”
我怔了一下......青青?然后猛得回头,真的是她。
应该有十年未曾见过了吧,我细细打量着,她又长高了,也变美了,不再是当初爱哭鼻子的小屁孩了。
许是我盯着她看了太久,她白皙的脸上突然出现两朵绯红,甚是好看。
从那以后,我们的联系又开始多了起来,只是青青长大了,不是当初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跟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和气质。
再次遇见,我竟不知自己是何种情感。
偶然间在咖啡厅碰见她和一个男生在约会,心陡然紧了一下,再没什么心思谈合同,只是象征性地应付了几句,眼角的余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他们。
过了一会才发现,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无趣极了,看样子是没戏。
可我的内心,却邪恶得欣喜若狂。
我打量着那男生,估摸不超过三十岁,那真是个让我嫉妒的年纪。
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禁苦笑。
晚上和青青一起走在街头,脑里闪过的一幕幕都是她和那男生的影子,即使没有任何威胁,但也令我感到害怕。
“青青,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说完,我的心“砰砰砰”地直跳个不停,即使面对最残暴的凶手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不知道从何时起,妹妹般的疼爱开始变了质,我变得贪婪,不想只是能够保护她的大哥哥,更想是能够陪伴她终生的伴侣。
当我一股脑地将心里话全说出来后,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着,让人捉摸不透。
可心底有个声音传来:哪个好姑娘会喜欢一个年近四十又离过婚的大叔呢,还是死心吧。
我正想转身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时,青青拉住了我,踮起脚,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也想和你一起长命百岁,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一时脑袋空白,只想用力地拥住我最爱的女孩。
然而,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青青的妈妈接受不了我曾经的身份和年龄,坚决地反对。
“张姨,真的对不起,青青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怪我们太冲动了。”
话音刚落,青青的妈妈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久。
我趁机递上一只录音笔,打开播放。
青青妈妈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说:“算了算了,你们就折腾去吧。”
“张姨,我一定会好好对青青的,请您放心。”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妈”。
她眼里噙着泪,看向桌柜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将身子依偎紧紧在父母身边,一家三口笑得无比灿烂。
“老顾啊,我们的女婿看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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