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小林夫妇的日常是我们的缩影
摘要:《一地鸡毛》是作家刘震云的一部中篇小说。小说主要描写了主人公小林在单位和家庭的种种遭遇和心灵轨迹的演变。从菜篮子、妻子、孩子、豆腐、保姆、单位中的恩恩怨怨和是是非非里，反映了大多数中国人在八九十年代的日常生活和生存状态。它真实而生动地反映了大多数中国人生活的主旋律，深刻反映了内链变更改革开放的新形势给人们内心和外在的变化。关键词:一地鸡毛；小林夫妇；琐碎日常；缩影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侧重关注人与环境的关系，身处社会中，人性的种种弱点，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和严密的社会权利机制，普通人无法挣脱也逃离不了的网。通过对琐屑生活的讲述，对发生于日常生活的荒诞和人的异化的持续的揭发小林夫妇的日常，其实就是我们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本就是一地鸡毛，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争来争去。
一、小林夫妇永无止境的日常琐事
文章开头就是，“小林家一斤豆腐变馊了”，一场矛盾就围绕此开始展开了。日常生活无非就是，早起去买豆腐，排了很久的队，要么没排到，到了上班时间，不得已赶去上班。要么就是好不容易排到了，着急之下，豆腐忘记放到冰箱里，回来坏了。小林夫妇互相埋怨，然后又开始抱怨保姆。孩子生病了，小孩子发个烧感个冒花钱都很多。小林老婆又看保姆不顺眼了，感觉保姆不干活，每个月工资多，想要辞退保姆，还能剩下一笔钱，用来买东西。孩子该上学了，要找一个好的学校，很担心，别人帮他们，他们又认为对方肯定另有所图。单位工资低，小林想升迁，盼来盼去就是轮不到自己。一到冬天，就得被迫买白菜，白菜都早已吃厌了，但别的菜太贵吃不起。天天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一些芝麻点小事操碎了心。
二、普通人的欲望无法满足
小林大学毕业满怀壮志，被分配到国家某部委机关上班。初入社会的小林，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可渐渐就被生活压倒了。居住的地方太偏僻，只好每天和老婆小李一起挤公交上下班；因为没钱，过着和另一个家庭的合租生活，矛盾时常会爆发；没有钱，只得买便宜被处理的大白菜；还开始学着偷水。小林为了能过上好的生活，开始一步步步入世俗，学会了送礼，从帮朋友卖鸭到想主动帮忙卖，不再顾及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但根本原因还是生存自身的矛盾致使的。即使没有排队买豆腐的耗时拥挤，也会有“馊豆腐”引发的夫妻争吵；即使没有小保姆的多次失职，也会有小林夫妇对她的种种不满；即使没有晾晒大白菜的心理损耗，也会有占小便宜的争先恐后；即使没有拉蜂窝煤的重任，也会有无法看球的其他原因。在强大的现实面前，小林不断地改变适应着，也以个性的丧失、崇高的消解为代价换取生存的筹码。最终因此而致的人性的屈尊和丑陋的放大，增添了当代人存在的灰色和黯淡。
三、人性的种种弱点浮出水面
小林的影子是知识分子在现实中的挣扎与沉沦的缩影。“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觉，上边盖着一堆鸡毛，下边铺着许多人掉下的皮屑，柔软舒服，度年如日。”小林就是典型的阿Q，而我们也同样是阿Q。小林既厌恶这个社会，同时也享受着这个社会带来的抚慰，自我安慰也成了小林的常态。与其说，小林太过对小事斤斤计较，不如说，那就是我们的日常。“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仔细想想，我们就和蚂蚁一样渺小，对于这个社会，挣扎中渴望前进，慢慢地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偏离了初心和方向，安乐于小市民生活。
为了生存，小李学会了偷水，败于生活，一个美好的姑娘婚后认输于生活，为了生活而生活。孩子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最后去了好的学校上学，发现自己孩子是给他人孩子当陪读的，就一直抱怨。其实仔细想想，于小林夫妇而言，并没有太大伤害，却执着于为他人服务而闷闷不乐。这不就是人性的弱点吗？本来就是别人帮了自己，孩子本来就小，多个小伙伴一起上学何乐而不为。为什么会认为给别的孩子当陪读就是坏事呢？尽管作品中不时提到小林对自己绝情、小气、自私、市侩的自责与懊悔，而这一瞬间的人性回归又被巨大的世俗风浪所吞噬。小林毕竟是人，永远处在社会之中，为了生存，只能一直忍气吞声。
小林夫妇，面对强大的环境压力，难以自主的陷入原先拒绝陷入的泥潭，不得已适应生存环境的过程中，经历了个人精神、性格的扭曲。作者站在冷峻的批判立场上，讲述以小林夫妇为代表的小市民生活日常，如同一地鸡毛一样琐屑，为了一块豆腐而埋怨。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企盼。我们努力了一生，过着别人的生活。我们中的多少人，和小林一样，一样心怀希望，终将归于平庸。
参考文献:《中国当代文学史》洪子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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