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猪跑

东宫番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试试猪跑》——匪我思存

李承鄞和我都惦着后院的贵客,哪有心思吃点心,便回到后院去。突然见阿渡一个人站在门前,她一直在暗处跟着我,没想到却站在这里,我吓了一大跳:“阿渡,怎么?出事了吗?”

  阿渡递给我一张纸,我大声念出声:“我带月娘回家去了,父字。”

  我把自己的舌尖给咬了,李承鄞接过纸条,轻轻的又念了一遍,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他将纸条揣进怀里。对我说:“我们也回家去吧。”

  我捧着咬痛的舌尖,口齿不清的问他:“父皇把月娘带回去做什么?难道要封她做皇后?那我可不干,本来我跟月娘是金兰姐妹,她要是当了皇后,岂不成了我母后?太吃亏了!不行!坚决的不行!”

  李承鄞忽然伸手在我舌头上点了点,他的指尖微凉,说道:“咬了舌头还爱这样胡说八道。”我都没反应过来,李承鄞已经放开手,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

  本来李承鄞从前要是说这样刻薄的话,我是一定要同他吵架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没有跟他吵。或者是因为咬了舌头真不便吵架,也或者是因为今天我心情好。

  我们换回原先的衣裳,才从鸣玉坊出来。没想到竟然下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在无声无息的飘落,地上远处的屋瓦之上,犹未敷上完全的雪白。鸣玉坊前原本挂着两盏极大的琉璃灯,照得一团团绒绒的雪花飞舞在纱灯下,明亮的光线里那些雪像蛾子一样,一团团一簇簇,围扑着那灯斜飞着。

  我很担心明天的赏灯,所以伸出手去,接着天下不断落下的雪花。

  李承鄞也伸出手接着雪花,说:“真冷。”然后他对我说:“快饿死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实话我真发愁,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去找地方吃饭啊?可是他不说不打紧,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饿了。不仅肚子饿,而且很饿很饿。我们俩晚上都忘了吃饭,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些酒肆都已经打烊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

  “你不是最爱吃汤饼?”

  李承鄞问:“这时候哪里有汤饼?”

  我懒得跟他多说,拉着他就奔进了雪中。

  幸好齐大叔的挑子离这里不远,一路小跑着过去,也不算太累。

  转过巷子,在避风的一截青砖墙下,远远看到挑子头上那盏风灯,我就眉飞色舞,老远就嚷:“齐大叔,三碗汤饼。”

  没等我们走到跟前,齐大叔的两碗汤饼已经下了锅,齐大叔的锅子太小,每次只能下两碗。今天风雪太大,挑子前只放了一张小桌,上头遮着块油布,被北风吹得呼啦啦直响。我拉着李承鄞坐下来,没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汤饼就端上了桌子。李承鄞将一碗汤饼递给了我,然后把另一碗汤饼递给了阿渡。

  阿渡推给李承鄞,李承鄞却道:“阿渡,今天你先吃,因为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别说是阿渡了,连我都诧异的看着李承鄞。他头顶上落了一点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看着不像平常那样凶巴巴,倒有点孩子气。

  他说:“阿渡,明天你不要跟着我们了好不好?我想同小枫两个人去看灯。”

  阿渡眨了眨眼睛,我也眨了眨眼睛,李承鄞说:“明天是上元,三山同乐,双往双归,有情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去赏灯,阿渡,你也应该同和自己的有情人去看灯。”

  阿渡慢慢垂下眼帘,我心里难过,说道:“阿渡没有有情人,明天我陪阿渡看灯。”

  李承鄞说道:“你反正已经嫁人了,阿渡可还没有。你这样成天把阿渡带在身边,哪儿也不准她去,她怎么会找着有情人?明天是灯节,凡是上京的单身男子,单身女子,都要去三尹山求红线,你让她去求个红线,说不定就有了一份大好姻缘。”

  倒也是,阿渡成天跟着我,哪里都不能去,怎么会有有情人呢?我反正已经嫁人了,阿渡可还没有嫁人,她若是找不着意中人,岂不是被我耽搁了?明天一定让她去求红线!

  “阿渡,李承鄞这个主意不错,我听说三尹山道观的红线可灵了,明天你就去试试。”

  阿渡瞧了瞧我,又瞧了瞧李承鄞,终于点了点头。

  冲风冒雪吃汤饼,才真是人间至美之味啊。我吃完了一大碗,觉得心满意足,齐大叔的汤饼就是这么好吃,饱得我都打了个嗝。

  这时候最后一碗汤饼也出锅了,李承鄞尝了一口汤,便说:“果然好吃!明天咱们看完灯,再来这里吃汤饼!”

  我突然想起来,问李承鄞:“你明天不是有事?”

  他明天要在城楼上陪着陛下,与民同乐呢。李承鄞笑道:“反正我能溜出来就是了,咱们俩明天看灯去。”

  咱们俩明天看灯去,这句话从李承鄞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异呢?我都来不及回味,因为一吃饱,我就困了。

  我实在太困了,悄悄溜回东宫之后,我连脸都没洗,和衣往床上一趴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才吓了一跳,因为李承鄞也在床上呢。幸好床足够大,可是我们俩睡得可真难看,我头枕在他肚皮上,他胳膊搁在我腰上,我们睡得那个叫横七竖八……

  我打了个呵欠,李承鄞也醒了,一掀开帐子,我们两个又被齐刷刷吓了一跳,因为永娘领着一班宫娥跪在那里。

  今天早上永娘可是有备而来,把太子留宿的那一套东西都备齐了,我心怀鬼胎的爬起来,李承鄞也心怀鬼胎的对我使了个眼色,昨天晚上他换回男装的时候太匆忙,脸上的胭脂还有一抹没有擦干净,昨晚太黑了也没看见。我实在忍不住好笑。永娘也发现了,可是她板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她一定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是溜出去了,可是李承鄞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胭脂呢?我估计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李承鄞会同我一起扮成女人去踏歌,而且还被我逼着画了一幅“泼墨门”。

  哼,赵良娣扇子上的樱桃算什么,鸣玉坊那两扇门可比她的扇子大多了!

  “你笑什么?”

  李承鄞背对着在洗脸,可是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问。

  “没什么。”我觉得心情大好,连一层层的衣物也不嫌累赘了:“今天是上元节,晚上的花灯一定很漂亮。”

  他忽然拉过我的手,温存的说:“今天还得入朝,你等我回来,晚上一起去看灯。”

  我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周围的一堆宫娥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好像没一个人在看我们,我知道她们一定其实全都看到了。我悻悻的夺回手,说:“我才不等你呢,你跟赵良娣一块儿去看灯吧。”

  李承鄞一定知道我是口是心非,所以他笑了笑就走了。

  我觉得很高兴,永娘替我梳头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笑咪咪的,两只眼睛简直弯弯得像月牙。为什么这么乐呢?我也想不出来。

  一整天我都合不拢嘴似的,坐也不对,站也不对,只盼着天黑。

  天黑后我就让阿渡去三尹山求红线去了,阿渡今年也十八岁啦,她去求红线,没准真能嫁个如意郎君。虽然从前我老觉得嫁人这种事很烦,不过现在我觉得嫁人其实也是有乐趣的。比如跟李承鄞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好玩。

  我一直等到二更时分,都快睡着了,李承鄞才溜回来。

  他果然是溜回来的,穿着羽林郎的衣服,还将脸蒙起来大半,他拍我肩头的时候,我差点一甩手给他一下子。不过我马上认出那双熟悉的眼睛,他把蒙脸的布拉下来,笑嘻嘻的对我说:“走吧?”

  “你现在不该站在城楼上吗?”

  “离那么老远,谁看得清城楼上站着是谁?我叫裴照穿着我的衣服站在那儿,我就换了他的衣服溜下来了。”

  “那陛下呢?”

  “你别管了。”他拉着我的手:“快走吧,再不走就瞧不见斗花了!”

  一说到“斗花”我就兴冲冲了,跟他一起溜出东宫的侧门,一溜烟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真是人山人海,人流像潮水一般往前涌着,走也走不快,挤也挤不动。连平常为禁跸的朱雀大街此时也挤满了百姓,还有人远远望着朱雀楼磕头。朱雀楼上不时散下金钱糕饼等物,到处都听到“万岁”的山呼之声。

  每到这一夜,上京城里就是人海灯海,到处是人,到处是灯,两旁铺子前悬满了各色花灯,树上挂着花灯,坊间搭起了竹棚,棚下也挂满了灯。处处还有人舞龙灯,舞狮灯,舞船灯……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几乎全天下所有人都涌出街头,几乎全天下所有的灯都挂在了上京街头。远处墨海似的天上,远远悬着一轮皓月,像是一面又光又白的镜子,低低的。又像是汤碗里浮起的糯米丸子,白得都发腻,咬一口就会有蜜糖馅流出来似的。月色映着墙头上薄薄的积雪,越发显得天色清明,可是并不冷。街上的雪早就被扫净了,堆成一堆垛在树下。街头乱轰轰的闹成一团,好多人在看舞龙灯,我们挤在人丛里看了一会儿舞龙,那条龙嘴里时不时还会喷出银色的焰火,所有人都啧啧称奇。最后那龙头突然一下子探到我们这边,“砰”得喷出一大团焰火,所有人惊呼着后退,那团火就燃在我面前,我吓得连眼睛都闭上了,被人潮差点挤得往后跌倒,幸得身后有人及时伸手扶住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扶着我的人是李承鄞,他将我半搂在自己怀里,用袖子掩着我的脸。他的袖子让焰火烧了好几个小窟窿,我连忙去拍他袖子上星星点点的黑灰,他笑着说:“不要紧。”

  我们从人群里挤出来,李承鄞大约是怕我走丢了,所以紧紧牵着我的手,抓得我手指头都疼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他我手指头疼,傻乎乎让他牵着我。

  街两边连绵不绝的摊铺上,卖着雪柳花胜春幡闹蛾儿,金晃晃颤微微,一眼望过去让人眼睛都花了,好不逗人喜欢。我随手挑了两枝微颤颤的闹蛾儿,老板说:“十文。”我一摸钱袋,出来的太匆忙,竟然没带钱。往日阿渡跟着我,她总是带着有钱的,所以我从来不操心。于是我问李承鄞:“你有没有钱?”

  李承鄞在身上摸了半天,一脸歉意对我摇了摇头。

  我把闹蛾儿放回摊上,走出了六七步,李承鄞忽然又折回去,不知道跟那老板说了些什么,然后递给老板一样事物,老板拿着那东西对灯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然后欢天喜地的递给李承鄞两支闹蛾儿,他就拿着那两支闹蛾儿兴冲冲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他让我低头,然后将那闹蛾儿替我簪到发间。簪完了一支,然后又簪上另一支。

  因为隔得近,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暖暖的,轻轻的,也痒痒的。插带后之后,李承鄞拉着我的手,很认真的对着我左端详,右端详,似乎唯恐簪歪了一点点,我从来没被他这么仔细的看过,所以觉得耳朵根直发烧,只得没话找话的问他:“你拿什么换来的?”

  “太平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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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倒吸了口气,这个败家子。太平金钱是内局铸的一种黄金钱,向来只赐给正一品以上大臣,常常用红丝绳系在腰间,用来辟邪保平安。因为花样精巧,所以李承鄞腰带上也系着一只,作坠子用。我扯着李承鄞就回去跟那老板理论,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据理力争滔滔不绝说得老板只差没举手投降,把摊上一大半的雪柳春幡花胜闹蛾儿全都给了我们。

  李承鄞抱着那一堆东西,无奈何问我:“要这些作甚?再来十个人也戴不完啊?”

  我笑嘻嘻往李承鄞头上插了一只花胜,然后站在街头就开始嚷嚷:“便宜啦!便宜卖啦!雪柳花胜春幡闹蛾儿!买一对送一只啊!”'

  我这么一叫嚷,还真有几个人回头瞧着,李承鄞站在一旁只作不认识我,只没奈何抱着满怀的雪柳春幡,怎么看都是我的同伙。凑巧有个买雪柳的姑娘,指着李承鄞头上的花胜问我:“那个卖不?”.

  我从怀里拣了只一模一样的花胜递给她,说道:“这个卖,那个却是不卖的,那是我家相公。”

  那姑娘老大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匆匆付了钱,拿着雪柳花胜就走了。我站在那里高声叫卖,还别说,李承鄞真是个活招牌,不少姑娘家都买了和他头巾上插的一样的花胜。

  因为便宜,我们怀中的雪柳花胜春幡闹蛾儿一会儿就卖光了,我数了数,居然卖了有一串多钱。拿着这一吊多钱,又买了不少吃食,一路走,一路吃,一路看。刚刚过了南市街,突然听到唿哨一声,半空中“篷”得一响,所有人尽皆抬起头,只见半边天上尽是金光银线,交错似喷出一朵硕大的花,映得一轮明月都黯然失色。原来是七星塔上开始“斗花”了。

  七星塔上便像是堆金溅银,各色焰火此起彼伏,有平地雷,牡丹春,太平乐,百年欢等种种花样,一街的人尽仰头张望,如痴如狂。

  李承鄞也在抬头看“斗花”,他一手还拿着给我买的沥酥,另一只手则牵着我的手。春夜料峭的寒风吹拂着他的头巾,我们身后是如海般的灯市,每当焰火亮起的时候,他的脸庞就明亮起来,每当焰火暗下去的时候,他的脸庞也隐约笼入阴影里。在一明一暗的交错中,我看着他。

  今晚的李承鄞长得真好看啊,不是从前的那般好看,他面庞的轮廓那样柔和,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掀起了我的盖头,我在红烛滟滟的光线中,第一眼看到他。知道他是我的夫婿,我的良人,我这一生一世,都可以倚靠的人。

  那时候我满心满意的欢喜,就如同现在这般,我是如此的喜欢,喜欢着他。

  “哎呀!”李承鄞忽然低呼了一声:“酥都融了,快吃。”

  他把沥酥直送到我唇边,酥是融了,但是又甜又香,入口即化。他笑着看我吃,问我:“好不好吃?”!

  “好吃。”

  他突然大笑起来:“大花猫!”

  沥酥粘在嘴角,腻腻的怎么都擦不掉,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像只大花猫。李承鄞拉着我走到巷边,抓了一块干净的雪,替我擦脸上的沥酥。我的脸本来热乎乎的,被雪一擦,更加热乎乎了。我用两只手拼命的揉着脸,唇上还是粘粘的,我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的。沥酥完全是奶中之油酥,染成红色调味而成,只怕得用热水才能洗净。

  李承鄞本来捏着雪块还在替我擦着,擦着擦着忽然就停下来,用手指兜起我的下巴,然后一低头,就含住了我的舌尖,我吓得脚下一滑,只差没有摔倒。他轻轻的吮了吮,我整个人都差点没瘫在他怀里。

  人来人往,若被人看到可实在是羞死人了……

  幸好就这么短短片刻,他已经放开我,说道:“确实挺好吃。”

  我又羞又恼,都忘了跟他吵架。

  那天晚上我们看完斗花,连汤饼都忘了去吃。也因为街上人太多了,委实挤不动。但我也吃饱了,我觉得很困了,我很少这样通宵不眠,一直穿街走巷。到处是人,到处是灯,那一盏盏灯在眼前,在身后,在手边,在眉上……一团团光晕,是黄的,是粉的,是蓝的,是紫的,是红的,是绿的……团团彩晕最后看得人直发晕,尤其是跑马灯,一圈圈的转,上头是刺绣的人物故事。还有波斯的琉璃灯,真亮啊,亮得晃人眼睛……还有架子灯,一架子排山倒海似的灯组成巨大的图案字迹……还有字迷灯,猜出来有彩头。最为宏大的是九曲灯,用花灯组成黄河九曲之阵,人走进花灯阵里,很容易就迷了路,左转不出来,右转不出来……据说是上古兵法之阵,可是左也是灯,右也是灯,大家陷在灯阵里也不着急,笑吟吟绕来绕去……

  我腿走酸了,脚也走疼了,最后是李承鄞牵着我,一步挨一步,我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我想睡了。”

  “我们就回去。”李承鄞也累了,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一只兔儿灯,风一吹那兔儿灯里的蜡烛就摇摇闪闪,我是属兔的,所以李承鄞给我买了一只兔儿灯,我问他是属什么的,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属相是中原人的讲究,我们西凉没这规矩,所以我也算不出来他是属什么的。不过我真的是累了,走到一半就瞌睡的撞到他身上。他扶着我,我东倒西歪,简直随时能睡着。

  我似乎听李承鄞嘀咕了句什么。

  最后我是被李承鄞背回去的,因为进角门的时候我醒过一次,发现自己伏在他背上,睡得流了一点点口水,因为他背上的衣服有一点湿了。我懒怠抬眼睛,就看到他把兔儿灯放在地上,然后背着我半躬着身子去推开角门。手脚很轻,大约是怕吵醒人。

  我们是悄悄溜出东宫的,一定也要悄悄的溜回来。

  不知道阿渡回来了没有……

  李承鄞肩很宽,躺在他背上真的很舒服,我头一歪又睡着了。

  后来我又醒了一次,李承鄞身上真热啊,像个火炉子。那时候我已经睡在床上了,床上真舒服。地下熏笼里笼着香,幽幽的一阵阵透进来,屏帷里头也挂着香球,这里不是我睡惯的地方,倒有点像李承鄞独居的内殿。我想起来,迷迷糊糊的问:“我的兔儿灯呢?”

  “放在外边。”被子底下李承鄞的手像条鱼,滑溜溜的让我抓不住。咦?我的衣服呢?还有他怎么也没穿衣服?我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点:“干什么?”

  “试试猪跑……”

  我脑子还是稀里糊涂的,什么猪跑?试试猪跑……那又是什么……

  不过李承鄞就在那儿亲我,他东亲一下,西亲一下,亲得我浑身发软,然后说:“小枫,你喜不喜欢我?”

  我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他说:“那我们一定要试试猪跑,不然怎么能算夫妻?”;

  我困得稀里糊涂的,都忘了他的赵良娣……又因为他跟个小老鼠一样,一会儿啃这儿,一会儿咬那儿,我都没顾得上去想赵良娣。

  事实是,猪跑一点也不好玩,疼得我都哭了,差点没把李承鄞踹到床底下去,我们又在床上打了一架,这次我打输了,李承鄞态度坚决的压着我的胳膊,一定要我跟他试试猪跑,可是猪跑真的一点也不好玩,我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一边说:“我要兔儿灯……”

  “明天再玩。”

  “我要吃汤饼。”

  “明天再去吃。”

  “我要回去睡……”

  李承鄞干脆不理我了,就在那儿忙乎他自己的,我呱呱叫:

  “不要了啊……”

  “好讨厌啊……”

  “真的很不舒服啊……”

  李承鄞真狠心,理都不理我。

  猪跑,简直比看灯还累。

  而且,一点也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鸣玉坊的姑娘们很喜欢跟客人做这件事情,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她们有钱拿。可是我又没有钱拿,腰酸背痛,哪里都疼,还不让我大声叫唤。最后我都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过李承鄞肯定喜欢这件事情,因为早上我没醒,他又在那儿忙乎,把我折腾醒了,还没完没了。

  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像核桃,李承鄞是个大坏蛋!

  早知道这么惨,我才不忌妒赵良娣呢,原来她每天晚上都是这么受罪,太可怜了。

  李承鄞是个大坏蛋,他还把阿渡骗开了,如果阿渡在这里,能让我吃这样的苦头吗?

  李承鄞是大骗子,大坏蛋,555555

  幸好李承鄞还要去上朝,不然的话不知道还要折磨我多久。小黄门在外边催了好几遍,李承鄞才终于起床了,他还想哄我起床送他,我理都不理他。最后他把兔儿灯拿进来挂在屏帷后头,俯身在我耳边说:“那我晚上回来看你。”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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