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虹珍酒谢伯及其他美文摘抄

  编者按:
  美酒自古便与文学有着不解之缘,中国璀璨的文学史更是离不开美酒的馥郁芳香,而贵州美酒则以其出类拔萃的品质备受世人瞩目。为进一步助推贵州酒文化融合发展、宣传好贵州美酒文化、讲好贵州的白酒故事,贵州珍酒携手《山花》杂志,共同举办了“‘醉美珍酒·诗文相伴’鲁迅文学奖获奖者走进珍酒”活动,邀请了王祥夫、李浩、弋舟、海男、张执浩、李元胜、肖江虹、沈念等八位著名作家齐赴珍酒公司,观摩珍酒生产工艺、感受珍酒文化底蕴,体验珍酒大美香醇,并进行了深入交流。本刊将八位作家为此行而作的文章,以小辑的形式,刊登如下。
  肖江虹,1976年生,贵州修文人。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于《当代》《收获》《人民文学》《天涯》《山花》,被《小说选刊》《新华文摘》《小说月报》等刊选载,入选各类选本。曾获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十月文学奖、华语青年作家奖、贵州省政府文艺奖等。
  屈指一算,自己酒龄竟然有三十年了。
  小学六年级喝过一次,六十多度的本地苞谷烧,整个过程仿佛吞了一块刀片。直着脖子流着泪发誓,这辈子绝不再喝酒。
  过了些年,看着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在酒精的世界里快乐得像登了基似的,又忍不住偷偷舔了几口。哎!好像也没那么难喝,至此欲罢不能。
  这些年喝了很多酒,浓香,酱香,兼香,药香,馥郁香,整到最后还是在酱香上驻了足。贵州人嘛!不喝酱香跟叛变一个性质。只喝酱香后,又开始琢磨哪种是经济又实惠的,过程自然踯躅徘徊,好喝的太贵,便宜的难喝,兜兜转转好多年,直到几年前碰到了珍酒。
  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喝它的情景。一个朋友远调他乡,大家商量组个局给他送行,我喜欢做菜,说那来我家吧。
  远调的朋友进门,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今天喝我带的酒,珍酒,十五年的。大家相互看了看,都不做声,表情很统一:不会好喝到哪儿去。站在厨房,看着汩汩沸腾的酸汤,我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
  1974年12月9日,根据贵州省科委和贵州省轻工厅一九七四年八月二十九日文件精神,遵义市革命委员会下达了《关于新建“茅台酒易地试验厂”的通知》,决定于遵义市北郊石子铺建立“贵州茅台酒易地试验厂”,正式开展“易地茅台”试验工作。
  ……
  在当时历史条件下,试制酒研究工作,经9个周期、63轮次、3000多次分析试验、10余年的试验的探索,试制酒终于于1985年10月通过国家科委鉴定:该酒色清、透明、微黄,酱香突出,味悠长,空杯留香持久。香味及微量元素成分与茅台酒相同,具有茅台酒基本风格……方毅副总理为此欣然题词:“酒中珍品——祝贺贵州茅台酒易地生产试验鉴定成功”。根据方毅同志题词,试制茅台酒定名为“珍酒”,厂名更改为“贵州珍酒厂”。
  但会不会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饭菜上桌,启开瓶盖,酒香四下漫溢。端起杯子闻了闻,几张刚才还阴沉着的脸开始云开雾散。
  远调的朋友得意了,举起杯子说,要不走之前再喝一顿,我那还有珍三十,味道比这个更好。
  就从那天开始,我几乎只喝珍酒,还带着朋友一起喝。
  我的一个邻居,姓谢,七十多岁,我叫他谢伯,从重庆到贵阳帮女儿看孩子,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擅长做鱼。椒麻鱼、酸菜鱼、红烧鱼,各种鱼,可与贵阳最好的餐馆媲美。每次在楼下遇见我,他都会试探性地问我:晚上有没有安排,没安排的话我整两个菜喝一杯。
  那一杯,指的就是我家里存下的珍十五。
  酒桌上他会讲述他年轻时的丰功伟绩。长得帅,篮球打得好,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在县上玻璃厂搞销售,全国各地都去过,几乎天天下馆子。然后他看看边上的女儿和两个外孙女,说最享福的就算你们了,有人帮忙看孩子不说,还有最好的厨师给你们做饭。女儿不干了,说我又没求着你来,还不是你自己愿意来的。
  然后父女俩就开始互怼。
  怼到生无可恋,老头喘着粗气拿出手机订了一张高铁票,连夜收拾东西扬长而去。
  但是要不了几天,他又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我就笑他说还是放不下吧?他讪笑着说主要是放不下两个外孙女。
  有一天我请他来家里喝酒,喝多了,老头开始讲述他的种种不容易,远离家乡,远离朋友,远离大碗茶和露天卡拉OK。说到动情处,眼里泛着泪花。
  后来我把这事给我的评论家朋友索良柱说了,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悲壮的父辈。
  良柱乡下孩子,贵州师范大学读完本科和硕士,复旦大学念的博士。我跟他交往多年,最遗憾的就是他不能喝酒,每次聚会,到最后他都是最清醒的那个人。有次我跟他说:你到底是不想喝还是不能喝?他笑笑对我说:你应该写一篇跟酒有关的文字。
  于是我写了一篇关于酒的散文,题目叫《饮者》,文章出来后,居然引起一群酒鬼的高度共鸣和广泛关注。
  我跟良柱说,喝酒其实跟生活一样,喝得多了,有感情了,才能写它。就像我在贵阳生活了二十多年,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农贸市场,因为喜欢做饭。花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我才和市场里一个卖猪肉的中年女人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刚开始去她摊位上买肉,总给我划拉最差的部分,还会短斤少两。但我还是咬着牙坚持在她那里买了两年。我相信是我的执着打动了她,直到有一天我去买肉,她给我划拉了一块最好的猪肉装好递给我,说兄弟,这次不要钱,送给你。现在,我去她的摊位买肉,她总给我最好的部分。如果当天肉不好,她会远远对我眨巴眼睛,我就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和酒的关系,跟我和农贸市场大姐的关系相似,处久了,理解了,也信任了,才有书写的冲动。
  最后我说良柱,你这辈子是写不了和酒有关的文字了。
  这次他没有笑。
  再回到我楼上的邻居,他喜欢做饭,一开始其实不喜欢喝酒,来到贵阳后,慢慢喜欢上了喝酒,喝了酒你才能看到他脸上和幸福有关的、稀薄的光芒。每次看着他,我都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们本来以为把子女培养成人送入都市后,自己可以守着故土安享晚年。谁想老了老了还得前仆后继跟着爬进城里。我们只看到了他们的沉默寡言或者满腹牢骚,却从来没有真正走进内心去阅读过他们。
  能读懂他们,只能在酒后。
  前不久,应《山花》相邀,去了一趟珍酒厂。
  晚宴上,各色酒一字排开,从珍三十一直喝到珍酒1988,五官仿佛行走在珍酒的历史回廊上。
  扯远了,还是回到我的邻居。这几天我发现他又消失了,就问他外孙女:外公呢?外孙女说:跟我妈吵架回重庆去了。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他才接。
  我说:谢伯,还不回来?
  他说:不回去,伤心得很。
  我说:快来我们俩喝酒噻,珍十五。
  他狠狠说:不回,就是不回。
  我说:还有两瓶珍三十。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才嚅嗫着说:我看看明早重庆到贵阳还有没高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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