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岸瘦风内心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美文摘抄

  58岁那年,我肾结石犯了,住进了市里的一家权威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主治医生冷冰冰地告诉我:你这颗结石不仅太大,而且积水,关键一点是长的位置很复杂,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搞不好要大出血,我们医院做不了,要么你直接转院去省城医院,要么我们帮你请省里的教授。只是现在正是疫情封控期间,省里的教授也不一定能请到,这要提前预约,前提是你要准备5000元现金,这是给教授的,另外有8000元的费用是不能用医保报销的。你同意了我们就预约,不同意自己想办法也可以。这个主治医生个头不高,年约五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冷冷的目光里藏着一股冷冷的狡黠。
  对他这些话,容不得我有脑子去思考其他的,只单纯地想着救命才是最重要这个问题。再考虑着当下疫情防控严格,不说转院,仅仅只是走出市区都难上加难!
  主治医生看我沉默不语,就说,你回去和家属商量一下,两天之内给我答复。
  接下来的两三天我躺在病床上,心情复杂,想到这拿着医保住院,医生还什么都没有做,手里就捏着了一大把检查化验单,还有这10000多元的自费项目等着掏腰包,心里真有些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因为病人的命就被医生攥在手上的,医生说任何话,都不能不认真对待。人逼到这个份上,似乎逼出了一些小心眼,我小心翼翼地探听了一些同病房和左右病房的结石病人、已经做过手术和正预约做手术的结石病人,综合得到的信息:10人中除一个打工回来的农民工因为无力承担过重的经济负担,干脆果断逃之夭夭外,其他结石病人要么是轻型不需要承担这些额外的费用,要么就是与我同类病情而无可奈何接受主治医生和命运的安排。对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手术前一天,通过灌肠排泄干净肠道内的杂物,接着就是在手术前不能饮水和进食。做手术那天是星期日,我从上午一直等到中午,虽然是饥肠辘辘,心烦意乱,但也只能静静地等待。大约下午两点左右,才见医护人员慢吞吞来到病房淡淡地通知我去接受手术,让我这颗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当手术室厚重的大铁门打开,我头重脚轻地走进去后,看到的是一些冷冰冰的仪器和几个着浅蓝色防护服且都很年轻的医护人员,其中一个男的反复问我:你的结石在哪一边?也许是我本身缺乏医学常识吧,我没好气地回怼医生道:你们竟然都不知道我的结石长在身体的哪一边,我怎么放心要你们给我做这个手术?这个医生并不理会我的话,只是以强调的口气反复问我这个问题。
  在我进手术室起,我就在观察,哪个是省里的教授,哪个是我的主治医生?可手术室里除了几个露出年轻眼眸的医护人员外,我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省里的教授,更没有见到我的主治医生——那个冷冷的目光里藏着冷冷的狡黠的矮个男人。但当我对前面的医生说出这样的疑问后,主治医生小小的身材似乎是魔术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冷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你以为你出了几个钱就很了不起吗?你算什么?人家教授可不稀罕你这几个钱呢!人家在省城有几套房子几辆车子,还在乎你这几个小钱吗?还有我们这些医生、护士、麻醉师等等一大帮人,放弃了一个好好的双休日,就为你做这个手术,你感觉自己很了不起对吗?你到底想不想做,现在你都可以决定不做,何须在这说三道四的!”面对主治医生的愤怒,我一时语塞,转而怯怯地仿佛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似乎也没有说什么呀!我这不是做手术有些害怕吗?主治医生并没有丝毫体谅我此刻紧张的心情,依然不依不饶、语气很硬的说:要做你就好好配合,其他话不需多说。还是先前那个年轻的男医生似乎带着解围的语气轻轻对我说:躺到台上去吧,脱掉裤子,叉开双腿……一会儿又过来一个女的,似乎是麻醉师,两人轻轻耳语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女医生就靠近了我,在我的手腕上或者其他地方做了些什么,我感觉身体某个地方被扎疼了一下,接着就昏昏沉沉死去了……醒来时,感觉全身附着了很多生硬的东西,下身横七竖八插着些什么绑缚着些什么,反正全身都不能动也不敢动弹。只见妻子坐在床边,告诉我: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接下来的几乎有半个多月的日子,每天我只能仰躺和侧着右边的身子睡觉,吃饭喝水方便都受到很多限制,最难堪的是后来的便秘把人折磨的痛苦难忍。
  遵医所嘱,每天要不停地喝水,似乎是以此达到稀释和清洗伤口处的血尿。可不知道为什么,手术后连续好多天,胃肠有一种自然的抗拒喝水的强烈反映,每次喝点水胃部和食道都翻江倒海的难受。手术几天后,慢慢从稀饭到干饭再到能吃点有味的蔬菜和鱼肉类。但不敢多吃,怕吃多了忍受便秘之苦。
  长时间这样仰卧着,身体被好几根导管束缚着,且持续了半个多月,那种肉体与灵魂都失去自由的感觉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最痛苦的是后来左腰部那个穿孔的地方连续的疼痛难忍,尽管有医生对伤口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处理,但也丝毫没有减轻疼痛!接下来胃又开始撕裂似的疼痛,在主治医生难得的一次查房时,他第一次有些和颜悦色地问了我一些具体的感受后,他答应给我开一瓶奥美拉唑,算是慢慢减缓了胃部的疼痛。
  住院那些日子,儿子儿媳都在武汉上班,将才一岁多的小孙子放在家里,妻子是一边带孩子,一边给我准备一日三餐的饭菜,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请来我也同样带着一岁多大孩子的侄女来家里帮忙。晚上,妻子不能来陪床,尿袋满了,我只能请临床病友和陪护人员帮忙倒尿,甚至端水送茶。
  终于熬过了最艰难最痛苦的半个多月,熬到了出院那一天,但接下来有近一个月时间,不能负重,不能弯腰,甚至走路都不能大踏步,稍不留意就出现血尿现象,左腹部和左腰部胀疼,体内似乎被挖去了什么,又像是塞进去了什么,后来才搞清楚,是为了手术后防粘连,在尿道内安装了预埋管,要等一个月以后才能再去医院取出来。这出院后的一个月,每天都有些提心吊胆,睡觉不敢随便翻身,走路不敢放开步子,怕出现前功尽弃的问题,有很多次都想和主治医生联系,但主治医生没有留下联系电话,只有一个办公室电话,试着打过去也是其他人接的电话,对我的问题也只能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这样我就干脆忍着吧,忍到拆管的那一天。
  就这样,一次在外人看来小而简单的肾结石手术,我却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在内心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救死扶伤、医者仁心等美丽词汇在当下一些医护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与无力,而金钱的力量却是如此无坚不摧!此次经历也同时使我患上了一种害怕得病的怯懦与胆寒症!
  如今,我已过花甲之年,余生我不知道自己还会遭遇多少病痛,但在我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愿望,再不要碰见在自己本已怯怯懦懦等待上手术台时,却意外面遭遇的那样一阵从地狱般传来的魔鬼的训斥声,再也不要看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看到那张冷冰冰的面孔、那双狡黠而轻蔑的眼光!
  我坚信,我此次病中遭遇的不幸只是个例,在这个人世间,医者仁心,医者大爱将是普遍的阳光,照耀所有病痛这的孤独而羸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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