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5.9： 颜子渊闻一知十，孔夫子自谦弗如

【原文】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 ？ ”对曰：“赐也何敢望回 ？ 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译文】  

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比谁强？”子贡回答说：“我哪敢跟颜回相提并论啊？颜回可闻一知十，我只能闻一知二。”孔子说：“确实不如他，我和你都不如他。”

【注释】

“女”同“汝”，指子贡。

“回”，即颜回，字子渊，故又称颜渊，小孔子三十岁。颜回十四岁即拜孔子为师，终生师事之，是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孔子对颜回称赞颇多，赞其好学、仁人。

“愈”，胜也，贤也，过也。

“望”，此处意为接近、企及。

“闻一以知十”，十者数之全。颜回闻其一，而能推知全体。

“闻一以知二”，二者一之对。子贡闻此，而能推以至彼。

“吾与女”，我和你。也有人将此处的“与”释为“赞同、同意”，今不从。

【评析】 

颜回不仅天资聪颖，能闻一知十，而且勤奋好学，安贫乐道，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孔子曾赞颜回：“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并且认为“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可见孔子对颜回评价之高，在孔门诸多弟子中，实无出其右者。

颜回天资既高，又兼好学乐道，假以时日，未来成就殊不可测。孔子曰：“我与汝弗如也”，既是对子贡的安慰，也是圣人谦德与胸襟的体现，更是对颜回“为往圣继绝学”的殷切期待。

在“为政篇”第9章中，孔子曾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到本章，我们终于知道颜回“不违如愚”的真相了。颜回之所以“不违”，是因为对孔子所授不但能全然理解领悟，而且能闻一知十，因而少有疑问，故而表现得“不违”。孔子通过自己的观察，也发现了这一点，因而孔子说：“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此外，颜回的“不违”也体现了孔子学问的圆融无碍。但凡孔子学问有任何滞涩不通之处，以颜回“闻一知十”的聪颖天资，必能发现并提出问题，也就不会表现得“无违，如愚”了。

老子曰：“大智若愚”。颜回也者，其若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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