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秦国的兴起和壮大
秦国的兴起与周王室是有很大关联的。其中有一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周王室不让嬴姓立国于秦地,那么秦国也就不存在了。也就是说,周王室对于秦国的首要影响就是让其立国。因为在商、周的斗争中,嬴姓秦氏的祖先始终站在殷商一边,包括在周武王逝后参与叛乱。嬴秦实际上是东部的族群,说俗点就是在朝代变更中因为站错了队,才被周王室迁往西北地区。这是一种对战败与叛逆的惩罚,嬴秦自此开始臣服于周,并在黄土高原与异族杂居。所以说,首先让秦国合法存在的,居然是以前的敌人周王室。平王东迁,既是其迅速没落的主因,又对秦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此之前,异族入侵时,秦襄公是少数几个勤王的诸侯之一,东迁之时,又亲自率兵护送。所以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并宣布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平王东迁,表示周王室已失去对西北地区和大部分领土的控制,由于这一大片领地的丧失,极大地削弱了自身实力,使得自身迅速丧失了对诸侯的控制力,自身的衰落也就加速了,到最后只能龟缩于一隅之地。
平王东迁是周王室式微的重要标志。另一方面,由于对秦襄公和秦国的赏赐,这一事件却预示着秦国即将崛起。因为秦国由此获得了诸侯之名,取得了对八百里秦川的合法经营权,再加上是关中地区还有大量黄帝文明与周文明的遗产存在,成为日后秦国发展的坚实基础。
二、黄土高原的影响平王东迁所放弃的地区,特别是黄土高原地区,对秦国的发展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一地区是华夏文明,特别是黄帝部族的发源地。从历史来看,周、秦、汉、唐都是自此地兴起,这一地区曾经是11个王朝的政治中心,常被视为帝王之基。那么为什么这一地区会成为帝王之基呢？有以下三个观点：
第一,黄土高原的土地上泥土纤细,即便使用木制工具也能进行农业生产。这一原因很可能就是之前周的农业比商发达,并在夺取宗主权后大力发展、推广农业生产的主因。由于当地农业起步早,该地文明因此有较长时间的发展,所以可能保持较高的发展程度。
第二,八百里秦川,即关中平原一带气候温暖、雨量充沛,又有众多水网交织、贯穿其中,给农业发展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特别是后来的变法主要讲求的就是耕战,商鞅在这一地区实行这样的变法也就显得非常有优势。
第三,关中地区四面环山,又临黄河及其支流,为自己形成了天然屏障。这种自然的因素,加上后来修建的关隘,使得关中国家进可以攻,退可以守,长期处于主动地位。
三、早期秦国的发展平王东迁以后,秦国迅速开始了自己的发展。首先就是夺取周平王封赐的岐西地区,进而完全占领岐山一带。这一步棋的意义在于使秦国在关中西部得以立足,在击退异族以后,又收编了周王室东迁以后的遗民,充实了自身的实力。
之后,秦国顺势向岐东地区发展,把自己的领土向东扩张,进至河西、至于华山；同时也间或挥兵西北,主动攻击异族。这一时期秦国逐渐扫平了关中的外族,吞并了这一地区的小诸侯国,积聚了更多的力量,并且坚定地向东推进,使日后有了染指中原地区的地理条件。这一时期已经开始与晋国正面交锋,其间虽然时有对西北用兵,但其主要目的在于解除向东发展时来自外族的后顾之忧。当然也顺势取得在西北地区的新领土来增强国家实力,可主要还是选择了一种积极、主动的方式,为其东向战略服务。
到春秋中期的时候,大国争霸的序幕已经拉开,在齐桓公之后,秦穆公夺得霸主之位,其间并国十二,开地千里,迅速崛起为疆域广阔的大国。秦穆公时期的称霸,使得秦国得以进入大国俱乐部,具有了相应的国际地位,并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此后虽然直到秦孝公变法之前秦国都再也没有称霸中原,也没有在东进中取得什么进展,但是国力却保持得比较稳定,即便有所下降,底子仍旧还在。
但是此后的春秋历史却迅速进入晋文公时代,文公死后虽然穆公尚在,但晋国却变得异常强大,以至于秦有崤山之败。此战对秦国影响深远,后来虽然也在与晋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但秦国的君臣不得不正视晋国的强大国力,放缓了向东发展的步伐,转而西向与戎夷争夺地盘。春秋的发展,此后也进入了晋、楚两国交相称霸的格局。
四、秦文公夺取周原标志着秦国兴起平王东迁以后,是中国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这是历史上极度混乱的时代,秦国趁中原一片混乱,不断向东、向西、向北、向南发展。
秦襄公在位12年,也死在征伐西戎的路上,伐戎而至岐,卒,看来不是战死的。儿子秦文公继承父志,继续对西戎作战。
秦文公元年,居西垂宫。
秦文公三年,他带700战士出来打猎,一直向东走,秦文公四年到达淠水、渭水汇流之处,说：我的祖先秦嬴在这里养马,周王赏给他一块封地,最后才成为诸侯。我要把都城迁到这里来。问占卜的人,在这里建城居住是否吉利。占卜结果是吉,于是开始营建都城。
秦文公十三年,秦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用文字记录的历史。这是一件极有价值的事情。中原民族至少从商代开始,就有史官,有用文字记录的历史,有典有册。甲骨文不是商代史官记录的历史,而是占卜文字,但能反映商王朝的很多信息。秦文公任命史官记录历史,证实秦国在积极学习中原的先进文化。唯有不断学习,才能赢得未来。
秦文公十六年,秦国又伐西戎,西戎败走,终于夺得当年周平王许诺给秦襄公的那片土地。周王朝的祖先就是在那块土地上发展起来的,所以叫周原。秦文公把岐山以东的土地贡献给远在洛阳的东周王朝,把岐山以西的土地收归己有。周原在渭水之滨,由洪水淤积而成,土壤肥沃,很适合耕种。在渭水上游,秦人既养马,也种粮,农牧混杂；在渭水中游,则主要是种植粮食,大力发展农业经济。所以秦国越来越富足,又继续保持着游牧民族的精神形态。
再过四年,秦国第一次设立灭三族之罪,父族、母族、妻族,显然也是学习周文明的结果。任命史官,完善法令,这些变化表明,秦国在秦文公的领导下,一方面在积极争取经济进步,由相对后进的游牧经济过渡到相对先进的农业文明,同时也在积极争取文化上的进步,并取得阶段性的成果。所以他死后,得到秦文公这个谥号。
秦文公四十八年,太子死了,立长孙为新太子。秦文公五十年,卒,传位给长孙秦宪公。
司马迁错记为秦宁公,考古证据纠正了这个错误。秦宪公10岁即位,22岁死。他有三个儿子,年龄都还小,给大臣专权提供了机会。三个大臣废了长子,立五岁的出子为君。六年后又把出子杀了,复立长子为秦武公。第三年,秦武公找机会把三个大臣干掉,理由是他们杀了出子。秦武公在位20年。从他开始,秦国有了活人葬,从死者66人。秦武公在位期间,齐国立齐桓公,晋国立晋侯,齐、晋成为强国。
秦德公即位,第一年徙都雍城,第二年就死了。他有三个儿子,都当了国君。长子秦宣公,在位12年,有九子,不传位,传给二弟秦成公。秦成公在位四年,有七子,不传位,传给三弟秦穆公。为什么连续三个兄终弟及,司马迁没有说原因,可能是太后掌权的结果,也可能是商代遗风——商代31个王,不算汤王,有13个是兄终弟及,有14个是父子相继,还有三个乱了辈分。
从非子之死,到秦成公卒,秦国已有200年,11个王。他们的日子比周王朝好过得多。周王朝遭犬戎入侵、被迫迁都就不说了。到了东周,周王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王,国人的精神中心,是后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起源和首席代表。他发布的王命,常常不过是他赖以生存的某个诸侯的意志。秦国则不同,200年来,他们的领地不断向东扩张,从甘肃天水出发,先夺取周原,又逐渐占据渭水两岸。秦成公元年,梁伯、芮伯来朝,标志秦国的影响已经到达黄河岸边。梁国在今陕西韩城之南15公里,嬴姓,26年后被秦穆公吞并。芮国在今陕西大荔县东南渭水与洛河交汇处。都在黄河西岸。
不过,从秦国到秦帝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地理位置还是有些褊狭,对东方几乎没有影响。中原各国仍然相信秦国不过是一个戎狄之族,绝非中原血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打到东边去,饮马黄河,眺望中原,称霸诸侯,逐渐发展成为秦国国家谋略的中心目标。
■秦国的壮大秦在西周时期仅是一个西垂大夫。西垂,在今甘肃天水一带。
周幽王被犬戎杀于骊山之下,秦襄公将兵救周,又护送周平王东迁。周平王即封襄公为诸侯,秦开始建国,与诸侯通使聘享之礼。周平王还赐秦以岐、丰之地,曰：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史记·封禅书说：秦襄公既侯,居西垂。
秦宪公时又从开渭之会徙居平阳。
秦武公,十年,伐、冀戎,初县之。十一年,初县杜、郑,灭小虢。、冀在今甘肃天水、甘谷一带,杜、郑约今陕西长安县一带,在原来的周王畿之内,小虢亦在陕西。秦武公初建秦国县制,并在陕西逐步稳定发展。
秦德公时,初居雍城,建立大郑宫。秦国政权日趋巩固,梁伯、芮伯等小国国君皆来朝秦。梁在陕西韩城南,芮在陕西大荔县境内,是靠近黄河西岸的两个小国。秦国西起甘肃东部,东至华山,控制整个渭水流域。
公元前770年,周平王东迁洛邑。为了感谢领兵护送的秦襄公,周平王封其为诸侯,并将难以控制的岐山以东的大片土地分封给他,为以后秦国的强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秦国的壮大有一个标志性人物——秦穆公。秦穆公在位39年。自秦穆公开始,史书才记录有秦国国君的名字。在东方看来,秦国不过是一个暴发户、戎狄之族,低于华夏。秦穆公很不甘心,一心想着打过黄河去,称霸诸侯,为秦国、也为自己赢得荣誉。
秦穆公元年,他亲自带兵渡过黄河,到达黄河东边80千米的茅津。这是秦国第一次越过黄河向东行动。茅津当时还为戎狄所有,秦国仍然在与戎狄作战。
茅津小胜之后,秦穆公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晋国。秦穆公审时度势,知道打不赢,于是提出与晋国联姻。秦穆公四年,晋献公把女儿嫁过来,两国结成秦晋之好。
晋献公晚年因沉湎女色,引发了骊姬之乱,公子重耳、夷吾被迫分别逃亡狄、梁两国。公元前651年,晋献公驾崩,骊姬之子奚齐登基为王,随即被大臣里克害死。夷吾派人到秦国,请秦穆公派人保护自己回国即位,并且答应登基后就把黄河以西的八座城邑割让给秦国作为谢礼。于是,秦穆公便命百里奚率兵护送夷吾回国即位,史称晋惠公。但惠公登基后不遵守诺言,没有割让那八座城邑。不久,晋国出现旱情,秦穆公不但不计较晋惠公曾毁约,还运送大量粮食到晋国救灾。次年,秦国灾荒四起,秦穆公派使者去晋国购买粮食,晋国不但拒绝了秦国的请求,反而派兵进攻秦国。公元前645年,度过灾荒的秦国决定教训晋国,于是两国在韩原展开大战,晋国大败,晋惠公被秦军所俘。后来,秦穆公在周襄王和穆姬的再三恳求下,又与晋惠公结盟,放他回晋。晋惠公把太子圉送到秦国做人质,并把黄河以西的土地送给了秦国,至此,秦国的东边国境扩大到了龙门。
后来,秦穆公又称霸西戎。至此,秦国已逐渐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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